禁卫营兵士嘭地踹开房门冲进内间,所见气象令除了白绮歌和易宸璟外的统统人大吃一惊——翻天覆地搜索的敬妃正身子半悬躺在床榻上,神采惨白,双目紧闭,身下一大滩殷红血迹浸湿了被褥;蓬头垢面的素娆握着匕首满手鲜血,仿佛在和易宸暄争夺对峙着,易宸暄胳膊上血污大片,看起来像是在争论中被素娆刺伤了。
高呼声里可听出惊惧与不测,刚冲到房门口的白绮歌忍不住感慨,易宸暄真是天生好演技。
“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血泊里,仰倒的少女哑哑笑着,眉眼间尽是讽刺与自嘲。
大滩鲜血流淌到空中,剧痛揪着神经令易宸暄不得不丢下匕首按住伤口,杀气凛冽的目光射向窗外:“谁?!”
皇子之间手足残杀,说出去乃是皇家最大热诚,又何况是遥皇最喜爱的两个儿子?只是看易宸璟不逊于杀神修罗的神采谁也不敢禁止。白绮歌能够毫不踌躇必定,看到敬妃浑身染血那一刻易宸璟已经动了杀心,如果再不出面禁止只怕结果不堪假想——这两个明争暗斗掠取大遥江山的兄弟,谁也别想落得好了局。
遥皇的号令世人都晓得,敬妃在遥阖殿被发明天然也与五皇子脱不了干系,可易宸暄是遥皇最宠任的皇子,论职位犹比易宸璟更高,捆他……谁敢?
这一世她老是走错方向,唯独这一次她选对了,没有害人害己,也终究能救人一命,这是她欠他们的。
既然逃不掉又何需求逃呢?即便不能遵循原打算停止,想要推辞掉身上的任务罪孽另有一线能够。
锐刃穿透衣衫刺破皮肤,转眼间便能够夺走敬妃性命,但是上天并没有给易宸暄这个机遇,半启窗外一道寒光袭来,精准穿透易宸暄细弱而保养恰当的手腕。
如对方所说,面对身负武功等闲便能够杀了他的人却毫不害怕,易宸暄所倚仗的恰是他最善于的东西——施毒。他的袖里腰间藏着不知多少种独门秘药,多是夺人道命的短长之物,也有些用来惑民气魄、软筋散力或者停止折磨,这件事除了苏瑾琰和戚氏以外并无人晓得。面前男人气味安稳波澜不惊,晓得他擅于用毒却不惊不惧,想想当是有备而来,于他而言是最倒霉的局面。
统统都在电光火石间产生,白绮歌明知这是易宸暄的狡计却没法禁止,纵是她的反应跟得上,余热未退的身子又怎能比练习有素的禁卫营更快?停止两个字还未喊出口,高低垂起的血雾中已被溅了一身暗红。
“我不是瑾琰,你也不会再见到他。”苗条手臂一抖,闪着银光的软剑长蛇般自腰间腾踊而出,刚好将素娆与易宸暄隔开。
一击未中而素娆又放开了匕首,此时易宸暄再如何想捅死易宸璟也是故意有力了,眼看着易宸璟转过身满目凛冽冷绝,内心有甚么东西悄悄滋长伸展。那是从未有过,虚无的,令人颤栗不止的,名为惊骇的感情。
不成妄动,寄父的交代犹在耳边。
那些精挑细选的禁卫营兵士自是不会答应这类事情产生,比凡人更超卓的反应才气让他们几近是下认识挥起兵器,一道道雪亮寒光争相向前冲去,目标全都是浑身血污的猖獗女子。
谋算埋没这么多年,易宸暄终归不是个遇事就会慌乱的男人,发觉面前打断他打算的人与苏瑾琰长相酷似却多了三分阳刚之气后便晓得本身认错了,脸上很快暴露惯常的阴嘲笑容:“不管你是谁,来了这里就没那么轻易活着出去,或者你能够代替瑾琰做我的吃苦之物,恰好瑾琰已经将近被玩坏了,我还想着有机遇要换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