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熟人,客气话说多没意义,白绮歌淡淡道了声谢,而后又沉浸到无边思路中。
萧百善沉不住气,黑着神采肝火冲冲:“这当真是皇上旨意?”
萧百善皱了皱眉:“三五日能够,太久就不可了。我跟他们说你伤病未愈能临时拖段光阴,白将军有甚么事尽快办好,如果能帮上忙,末将随时听候叮咛。”
为着不扳连萧百善带上桎梏,可她还是委曲,还是难受。
比来产生的事看似毫无关联不痛不痒,但是一旦品凑到一起就会成为真正天罗地网,将她死死缠缚。先是安陵主君招安,当着很多广戍军的面宣称对她喜爱有加;而后是粮草辎重职员一而再、再而三受其滋扰,令得广戍军怨声载道;再后便是有人邀约劝说投诚,固然白绮歌看破了对方脸孔并回绝降服,对方一记炮火却让她不得不逃遁入安陵虎帐,也是以进一步遭到广戍军将士思疑,乃至因那些壮烈捐躯的兵士对她产生厌恨。
实在也怨不得萧百善脾气暴躁,广戍军吃着皇粮还要从四周郡县讨取酒肉蔬菜和部分军饷,郡县高官们天然不待见,积怨由来已久。白绮歌身为开罪的广戍将军又刚好交由郡守押送,萧百善怎能不担忧她在路上会被这群人欺负?若不是遥皇命他驻守南陲代替白绮歌为主将,他恨不得一道护送白绮歌直至帝都。
一千两可不是个小数量,做郡守一月俸禄不过七两银子加三石白米,这笔钱就算去掉分给随行官兵的还绰绰不足啊!南信郡守舔了舔嘴唇,想持续摆官架子,却在银子叮叮铛铛的碰撞声中变成了高兴笑容:“好说,好说!来人,快去前面驿站购两辆马车!公子路见不平、侠肝义胆,本官佩服至极……”
“既然是皇命,那就没有不从的事理。”白绮歌不想看萧百善摆布难堪,返身回帐内取来主将印玺交给萧百善,朝着肝火纠结的老将军深深鞠躬,“这段日子多谢萧将军劳心帮手,绮歌心内感激不尽。本日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但愿萧将军能经常记起我说的,战或不战,萧将军三思。”
等白绮歌清算好东西托付印玺,南信郡守迫不及待催促上路,一副沉重桎梏搬到面前,眼看就要往白绮歌头上罩去。
信上言辞平平仿佛没有惩罚之意,可见遥皇对粮草辎重被劫一事临时不筹算措置白绮歌,但如果晓得砂炮丧失、白绮歌与安陵军主将及智囊共度数日呢?还会如此沉着客观地对待吗?
将来之事,谁也不能断言。
为了他和他的天下,如何都要尽力活下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