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歌一愣，半晌无话。
“没有。”
“不管哪一方得胜，刻苦的都是布衣百姓——来，坐下，我快累死了。”倦怠地伸了个懒腰，易宸璟引着白绮歌坐到榻上，不等坐稳，一枚轻吻便落在白绮歌光亮额上，惹得白绮歌瞪眼斜视。无所谓地耸耸肩，易宸璟抓住朝本身肋下袭来的手掌放在胸口：“你就不能循分些？这般卤莽，也只要我才受得了。”
“存亡有命，我再多派些人去找就是，没有成果之前不准胡思乱想。对了，绮歌，父皇这两日身材好了些，过几天想要见见你——当然，你若不想的话能够不见，父皇只是顺口一提。”
低语带着暗淡不明的情感，似是可惜，又像遗憾。
“如何哭了？”
时过境迁，再谈起昔日胶葛恩仇时二人都少了很多豪情用事，眼睛也看得比先前腐败，有关易宸暄的善恶对错，另一种猜想渐渐构成。
大皇子和锦昭仪——不，现在应当叫湘王妃——两人隐居山川清闲安闲，一纸休书便将尉迟怜蓉弃之不顾，趁便还把她生下的孩子带走，现在右丞相被罢免抄家，尉迟怜蓉从太子妃变成布衣又落空孩子，本就够不幸了，易宸璟偏要与之计算谩骂之类的小事，也不知该说他小肚鸡肠还是宠嬖过分。
“我就是吝啬了，如何样？社稷江山是我的，我不会拱手送人；你是我的，我也不会让别人介入分毫。”半是打趣半是当真的话让白绮歌一阵动容，忽而想到甚么，黑暗里白净面庞又落空赤色。
当初害过白绮歌的谨妃，一道圣旨降下被打入冷宫，夜里睡觉总闻声有女人幽幽抽泣之声，不出月余便被吓疯。
衣衫半解时白绮歌主动碰触了那双唇瓣，一如既往地充满和顺，谨慎翼翼，展转着，吻去她眼角一抹潮湿。
那句话如同魔咒，转眼让浑身生硬的人变成了易宸璟，借着透窗而过的微小光芒看去，身下那双眼固执而饱含等候。
“找了好久，那里都不见踪迹，怕是凶多吉少……”胸口沉闷让白绮歌有些喘不过气，扭过甚，心口一阵绞痛。
他晓得，这个欲望，永久不会实现。
屋外夜色喧闹，雪落无声，这一刻安宁贵重非常，让白绮歌不想说出残暴究竟。再拖拖吧，比及退无可退时再奉告他，多一顷刻的欢乐也好，总不肯看他悲伤难过。
“好歹是丞相之女，你让她嫁给七品小官的傻儿子，还说不坏！”嘭地一拳砸在易宸璟胸口，白绮歌瞋目而视。
沉默很久，白绮歌长长感喟：“你是太子，是将来要君临天下的中州霸主，如此滥用权力岂不是会落人话柄？这类事做多了，在百姓眼中你和易宸暄另有甚么不同？”
“是。”
耳边鼻息温热，抚过脸颊、脖颈的指尖密意轻怜，沿着微凉皮肤柔嫩线条向下滑去。
易宸璟一脸莫名：“我如何就一肚子坏水了？”
“不，父皇是真的很喜爱他。绮歌，你晓得么，偶大将军跟我说过，五皇兄是荣太子独一的儿子——起码当时是如许，如果荣太子当了天子，他理所当然是太子，以是他才偏执地以为这片江山应当是他的。大抵父皇也是这么以为的吧，以是北征时就有筹算让五皇兄继位，而当时大皇兄还是太子，尚无人晓得太子之位即将易主。”
依着易宸璟对战廷说的话便是，“为她，闹翻天下都无惧”。
白绮歌点头：“有甚么不想见的？现在本相明白、水落石出，统统事情都是易宸暄在背后拆台，皇上受妖人节制才写下那些圣旨，也是无法之举。”叹口气靠在易宸璟胸前，白绮歌声音低了些：“这边的事我都去信对爹爹说了然，爹爹不是个胡涂之人，他会明白二哥的死究竟该见怪于谁，遥国与昭国的战役再没有持续下去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