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肝火的号令传入耳中,偶遂良微微低头向遥皇看去,那张衰老面庞些许恍忽。无声感喟悄悄散去,尽是老茧的手掌拍了拍好友肩头,无语凝重。
易宸璟肩上的伤口尚未病愈,脚步一快便会引得伤口扯破般疼痛,固然他几近是不要命地疾走,眼看追上白绮歌时还是到了皇宫以外,连接到号令后赶来的禁军也已经参加。
“除了伤害她你还会做些甚么?我说过吧,能庇护白女人的人才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那么,分开易宸璟、分开家人的她,另有甚么活下去的意义?
“你不会那么做的,因为你明白,现在的大遥再经不起战役。”
到底是谁在难堪谁呢?白绮歌叹了口气,无法目光看向火线。
本来欢腾氛围因着那一句话完整碎裂,就连遥皇和偶遂良也愣在原地难以接管,唯有皇后看懂了白绮歌无声脚步下的忍痛情伤,也唯有她不至呆若木鸡,撩起裙角冲到易宸璟面前,扬手就是一个清脆耳光。
他们内心都清楚,如果追不回白绮歌,易宸璟这辈子怕是要毁了。
“绮歌!”
只是白绮歌打动不起来,或者说,已经落空用来打动的那颗心。
“卢将军请收回人马,这些禁军兵士并无歹意,我不想看到他们受伤。”
这是易宸璟气愤绝望的谩骂,还是谁早就晓得却深深埋藏的奥妙?不管答案是哪一个,白绮歌的心都会扯破,而她在不得不面对事及时,甘愿精确答案是前者。
断就断了吧,断得完整,他也能少些肉痛。
是啊,要追她返来才行,不然她会变成别人的老婆,此生当代再不能陪在她身边,不能唤她的名字,不能拥着她,不能看她的喜怒哀乐……
“没有人挟制我,再说,我也不是你们的太子妃。”白绮歌寂然含笑,悄悄推开身前长枪,“校尉大人请回,这是昭国与安陵国的事,与大遥无关。”
再不走,她怕本身会摆荡,会健忘信鸟带来的催促。
纵是痛彻心扉,也要抵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