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平叛平叛,平了以后恶感觉窝囊,我这是自找背了份骂名。”自嘲笑笑,易怀宇又沉下神采,“你看那东扬国将军傲慢高傲、不成一世,单凭他放纵部下到我大遥烧杀劫掠这点就该杀,要不是父皇一味谦让姑息,戍边军那些血性男儿又怎会造反?命令杀他们时,我真想先把东扬国那群牲口先宰了!”
在莲花坞住了三天四夜,躲过两次追杀者寻觅,六次解下衣衫奉求苏诗韵帮手擦药,十九次看着她面红耳赤含笑,一次在她怠倦睡着时和顺偷吻,那以后的第五天,易怀宇终究和偶遂良所率人马汇合。
分开莲花坞后易怀宇的表情一落千丈,沉着脸好久都未曾说话,直至出了颖池郡才高耸冒出一句:“遂良,此次平叛你有甚么感受?”
秋夜喧闹,偶尔有湖边蒿草被风拂动沙沙作响,屋内的温馨持续了很长一段时候,直到指尖一滴殷红血珠垂落。
“父皇最看重血脉,从不准皇子们娶他看不上的女子,大皇兄不就被逼着取了异国公主么?”
“就算不能娶她,起码要完成商定才行。”翻身上马的瞬息,偶遂良听到易怀宇低道,想了想,当何为么都没闻声。
白叟家经历丰富,早看出易怀宇并非常人,但不管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和和蔼气的年青人竟是当今皇子,惊奇之余不由又感到惶恐,缠着声连连推委。易怀宇也未几说,留下些银两后随多量人马拜别,远远回望,仍看得见蒿草丛中若隐若现的肥胖身影。
易怀宇挑眉:“你说,只如果人间存在的东西,没有甚么我拿不到。”
苏诗韵难堪,易怀宇也没好到那里去,暗骂本身一声赶紧罢休,除了脸没那么红以外宽裕神采与苏诗韵无异。
“她没身份没职位,是布衣百姓。”
但是,苏诗韵的答复全不在他预感以内。
年青气盛的那一年,相见第二次时易怀宇便暗下决计,不管身份、不管有谁反对,他将要娶这个还算不上熟谙的女子为妻。
女人要的不过两种东西,俗气女子倾慕胭脂水粉、金银金饰,又或者权势职位、名垂千古,纯真些的也不过是求两情相悦、天长地久,平生一世一双人。这些要求别人或许难以承诺,他易怀宇却可等闲做到,哪怕与这个叫苏诗韵的女子不过两面之缘,若她故意,他情愿给她个身份。
“叛军余孽已经全数正法,幕后主使的原任戍边军将军保全在逃送回帝都的路上,由朱兆明、杨林两位将军看管,殿下能够放心回宫了。”
易怀宇握紧拳头,眼看着血流顺手腕缓缓滑下,薄弱唇线抿出一抹纤细弧度,说不清是笑意还是某种决计。
“几乎当了真。易公子在内里可不能开这类打趣,会被杀头的。”苏诗韵长出口气,澹泊笑容闪现脸上,“院里有几颗止血草药,我这就去给易公子摘来。”
如同大族后辈不即是纨绔少年一样,皇子也不都是三妻四妾风骚成性,他这个遥国二皇子但是到了弱冠之年却连意中人都没有过的,更别提与女人肌肤相亲。
“就这么商定吧,我会把乱世江山送给你……当作聘礼,如何?”
苏诗韵,他将来的皇后。
“完了完了,这回完了。”一脸暗澹地摁住额头,易怀宇收回意义不明的悲吟,引得苏诗韵觉得碰到了他伤口一阵严峻。
“我要天下承平,要一个百姓都能开高兴心共享嫡亲的安宁乱世,易公子给得了吗?”
“但是伤口疼?易公子哪处有伤快让我看看,千万别担搁严峻了!”
清俊面庞,温热乎吸,过于当真而明朗的神采让苏诗韵第一次明白甚么叫做怦然心动。
灿若明星的双眸刻满当真,没有半点打趣之意,易怀宇看着面前向他提出要求的娇弱女子,唇边笑容垂垂淡去,答复的,也是一样慎重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