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处之泰然,毫不慌乱,她掩唇咳了一声,似笑非笑道:“萧大人问话的侧重点还真是奇特,你否定采雯与我说的话,得出我主仆二人扯谎的结论。直指我不在当场的假定,真是让人耳目一新。
但大要上,他还得一丝不苟的将过程走一遍。
如何动不动就说话吓人?
我是被屈打成招,昏倒之时被人强迫画押认罪。萧大人你这般不问是非吵嘴,不查证据,不信我说的话,与刘昌博等人无异。既然如此,我何必与你多费口舌?
他决计将半夜与糊窗子这句话分为两段说出,让人听起来意味深长,大有她半夜与人厮混的意义。却说成是糊窗子…
萧琰端倪一挑,心底好笑,她倒是能言会道,惯会顺着他的话往上爬。她曲解话意的本领才是真的高。
底下的下人暗自发笑,有人小声咬耳朵道:“难不成蜜斯当夜在与下人幽会?不然她的丫环为何含混其辞,说不明白呢?”
萧琰闻言一怔,他不由扶额,她是不是扮演不畏强权上瘾了?
明姝见他接话接得滴水不露,非常对劲,他们之间还真是默契。
他只能客观的清查此案,尽量做到公道,不偏袒任何人,揪出真凶。
采雯呆愣半晌,望向明姝,猜疑冲萧琰点头道:“是,我在内屋,只听得他们的说话声,并没有瞥见他们。”
当然在别人听来明姝的这几句话里有三个意义,一是明福与刘昌博一同谗谄她,二是她被用刑屈打成招,三是她要告萧琰办案倒霉。
院中数百人一阵唏嘘,暗自交头接耳道:“谁会信赖堂堂国公府的蜜斯会与下人糊半夜窗子,清楚是这丫环在用心替她的主子讳饰。”
他的言下之意很较着,他不信她们主仆两人的话,讹夺过分较着…
对她的鲁莽之言又敬佩,又好笑,她还真是甚么都敢说,敢做。
采雯耳背,听得一清二楚,冲人群喊道:“我没有扯谎,沈姨娘死的那夜,蜜斯的确与谦儿另有两个下人一起糊窗子。我听得很细心,蜜斯当时还问我冷不冷,我如何能够记错!”
明姝心底欣然若失,都甚么时候了,萧琰竟还这般打趣笑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