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经有了啊！”怜儿说。“总不能弃之不要吧？”
“不管如何。”怜儿说。“我们要先辩白一下她怀的究竟是不是泾康的孩子。”
“万姨娘，我晓得你很辛苦。”怜儿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她。“又要管家，又要教养后代，不免精力跟不上。不如，再给丞相纳两房妾室，帮帮你――”
“不消生下来。”怜儿说。“崔大夫那边有一种特别的血缘石，用妊妇之血和孩子父亲的血，就能验出来。”
怜儿说的是常理。
“万姨娘，事已至此，只能验一验孩子的血脉，然后再决定。”怜儿说。“无妨让她先养着胎，等丞相返来再说，你感觉呢？”
万雪贞面色一变，俄然想起来，前阵子仿佛是有这个说法。
万雪贞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夫人美意！不过，对这么一个贱主子，不值得！她做下这等不要脸的事情，就该将她送走，不然，人家还不晓得如何编排我们丞相府呢！”
万雪贞极力粉饰着肝火，问：“夫人。您向来不过问府里的事情，现在何故非要保住她？”
她换了个角度说：“夫人，您可晓得，若传出去泾康跟丫环私通有子之类的流言，会令他名声有损，对他婚姻倒霉。”万雪贞说。“您是他的嫡母，也不但愿他如此吧？”
怜儿想了想，说：“将mm的丫环收房，的确不是很安妥。不过在大户人家，倒也遍及得很，不会形成太大的影响。反倒是，如有了孩子，却将熙春始乱终弃，传了出去，不但是泾康本身，全部卓家的形象都会大大受损。”
“另有，泾康是丞相独一的儿子，你很多在他身上用些心才好！今后需好生教诲他，喜好就纳了放在屋里，不成再这般行事。”怜儿又说。
因为若传到丞相耳中，她二十多年尽力建立起来的贤惠仁慈的形象便会毁于一旦。
“辩白？如何辩白？”万雪贞问。“这么个孽种，莫非您还要让她将孩子生下来，用血缘石验一验吗？”
万雪贞额间青筋迸现，但毕竟是顾忌到丞相，顾忌到卓青鸾，没跟她翻脸，只点点头咽下了这口气说：“夫人教诲得是，是我做得不敷好。”
“不消了！”万雪贞忽地站起来。“夫人不必再提此事！”
万雪贞却斜着熙春：“她一个贱婢，那里有资格生下丞相府的长孙？”
说怜儿那位主治大夫崔炳，获得了一种来自朱雀上国的血缘石，能够直接测肚子里胎儿跟父亲的血缘……
固然不是她的亲孙子，但是是丞相的，她便爱乌及乌。
但是，“想娶公主”这类话天然不是能宣之于口的。
这话，她提过不止一回了。
泾康如果想娶公主，就不能有这类污点！
万雪贞没说话。
但这类话，万雪贞毕竟不敢宣之于口。
当然不能要！
“因为她能够怀着我们丞相的长孙啊！”怜儿说。
但公主并不是常理。
万雪贞深呼吸，动了动嘴，又捏了捏拳头，却发明找不到话来辩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