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启舒点头,他一脸当真的看着容敬德,“祖父,您还是想想这奇藜草到底要不要送进宫,如果容锦因为恨我们,在这奇藜草上动动手脚,那……”
容启舒站在堂下,目光偷偷的觑了眼穿一袭素面杭绸直裰须发偕白的容敬德,等看到容敬德灰褐色的眸子缭绕着一层戾气时,不由便怔了怔。不待他多想,耳边已经响起了容敬德的声音。
“候爷!”
“孙儿也是如许同她这说的,但是……”
容锦点头,对吴氏说道:“外祖母,有些事我不想假手别人,如此一来,只怕是……”
吴氏呵呵笑着,转头叮咛玳瑁和翡翠去筹办晚餐。
幸亏天已经近晚,路上也没甚么人,他一起纵马,便算是被一些大人看在眼里,也只不过是背后说几句闲言碎语罢了。
容宜州点头,“我去看看。”
“如何了?”容宜州步子一顿,转头朝容方看去,问道:“如何吞吞吐吐的,但是有事?”
得了小厮禀报的容方大步迎了出来。
“说吧,如何回事?”容宜州对跟上来的容方说道。
到了候府,将手里的马鞭往聆风手里一扔,撩了袍角便大步往里走。
“行了,你去看看舒儿那边如何样了,这在内里累了小半个月,身子又有伤,老候爷也是的,有甚么话不能让他歇好了再说!”唐氏轻声抱怨道。
她默了一默,对容锦说道:“不消了,你就在淑玉斋呆着吧,甚么时候进宫如何进宫,想来,她会安排人来跟你说的。”
容敬德目光一凝,衰老的脸上缓慢的掠过一抹喜色。
吴氏住进青檀院后,老长兴候容敬德便搬去了候府东半边的松鹤居。
丫环能看明白的事,吴氏便更加看得透砌。
顿了一顿,唐氏看向唐妈妈道:“你说老虔婆会不会让小贱人来给我见礼?”
“如何?真的像舒儿信里说的那样?”唐氏的目光有点冷。
容锦想了想,点头说道:“只要外祖母不嫌我吵着您白叟家,我天然是万分乐意的。”
“如何?”唐氏半倚在卧屋的贵妃榻上,面无神采地看着屋里轻手重脚筹办摆膳的丫环们。
容启舒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垂眸,轻声说道:“祖父让孙儿务必亲手拿到奇黎草,如果不能,也必然要将人和东西都护紧了!”
“虽说都是些素的,但可贵吃一回也不错的,你明天就在这里用饭吧。”
唐妈妈应了声“是”吃紧退了下去。
容方默了一默,抱拳道:“候爷,请恕小的直言,世子对表蜜斯似是极其不喜,且很有成见。”
容宜州步子略缓,一边往里走,一边朝容方问着话,“世子现在在哪,他的伤没事吧?表蜜斯和大蜜斯可都还好?”
话落,不等容敬德开口,他霍然昂首,一脸委曲的说道:“但是祖父,容锦她底子就没把我当她的表哥看,她恨我,恨容家,恨统统姓容的人!我……我没被她弄死,都是我命大!”
“回候爷的话,世子在松鹤居陪着老候爷说话,他的伤没有大碍,表蜜斯和大蜜斯也都还好,只是……”
容宜州看向容方,“舒儿他是如何做的?”
这话她不好接嘴。
想主她给容芳华的女儿说门好婚事?呸,做梦去吧!这一辈子都别想!
唐妈妈应了一声“是”跟在唐氏身后去了宴息室。
容方默了一默,轻声说道:“候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站在吴氏身后的玳瑁和翡翠不约而同的撩了眼容锦。
唐妈妈踌躇了半晌。
“为甚么?”容敬德看向容启舒,“莫非这十几年来不是容家在庇护她母女俩?”
表蜜斯并没有遵循亲戚干系来称呼夫人,而是称夫人候夫人,是不是说表蜜斯在这个府里除了老夫人,是谁都不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