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唇角轻扯,眉梢扬起一抹轻浅的笑意,轻声说道:“王爷,永宁郡主那边,你筹算如何措置?”
王云桐见李逸辰朝她看来,苦笑着说道:“王爷,您就依了妾身吧,您好好的,妾身和溶月才气好,您如果……”
李逸辰才要开口,王云桐倒是抢在他开口前,说道:“为着王爷,妾身受再大的委曲,都不要紧,但是……”王云桐目光凄楚的看向李逸辰,轻声说道:“王爷,溶月如何办?”
想着,当日越国公出事,她虽肉痛如刀割,但却死死拦着,不让他进宫向皇上呈情的那一幕,李逸辰只感觉内心好似有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他的心,让他连呼吸都带着血沫子的味道。
“别但是了,你听我的,不管是在半路赶上溶月还是在宫里堵住溶月,你都记得,让她临时别返来,等我把事情措置好了,我会让人来接你们娘俩。”李逸辰说着,牵了王云桐的手往主院走,一边走一边道:“好了,你从速换身衣裳,洗把脸,别再担搁了。”
“但是……”王云桐还想再说。
因为容锦,越国公府被削爵升级,长兴候府更是降罪夺爵,也难怪她这般苦衷仲仲恐怕他有一个甚么了!
早晓得,当时就是拼着被皇兄降罪,他也要进宫向皇长进言求一份情面的!然,现在想这些有甚么用?越国公已经成了清平候!他能做的不过就是常日里多与清平候走动,不要让那些只懂锦上添花而不懂雪中送炭的势利小人再来横踩几脚。
“你明显甚么都比她强,为甚么,却老是要输给她?为甚么……”问到最后,抓起桌上的胭脂盒猛的便狠狠的砸在了铜镜上。
王云桐目睹李逸辰拿定了主张,不容她回绝,她只得攥紧了李逸辰的手,轻声说道:“王爷,您是金朱紫,那容锦就是个破瓦罐,您可千万别因一时之恼,而拿瓷器面跟瓦罐碰,不值当的!您要有个甚么,妾身和溶月……”
王云桐传闻李逸辰让瑞晋送她入宫,当即便表示反对。
“王妃!”
“如何能不受影响?”王云桐一改昔日凡事以李逸辰为首是瞻的风格,眉头蹙得紧紧的看向李逸辰,一面孔殷的说道:“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也没有包得住火的纸。我们的溶月她已经十二岁了,不是一岁两岁……我,”王云桐点头,泛红的眼眶两行清清的泪水流了下来。“我只怕,一旦,她从别人嘴里听到了这些传言,她万一真就听信了那些传言,觉得我就是那种为一己之私而不择手腕的暴虐妇人。今后今后冷淡我,仇恨我,乃至是厌恨我……王爷,您叫妾身如何办?妾身到时只怕就是一死也能洗清这身冤枉啊!”
婢女们依言退下。
李逸辰目光茫然的看向站在身前一步,正昂首朝他看来的王云桐。
王云桐款款进了内殿,她才一出来,候在屋里的碧玉便迎了上来,“奴婢见过王妃。”
容锦,这统统的始作甬者都是阿谁孽畜容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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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不由自主的便昂首朝自家主子看去,只是一昂首,对上的倒是王云桐清癯绰约的背影,虽只是一个背影,但碧玉倒是聪明的没有再往下多说一个字。而是跟了上前,手脚利索的服侍着王云桐打扮打扮起来。
李逸辰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抬手扶住冷静堕泪的王云桐的脸,轻声说道:“云桐,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受委曲了,你放心,此次我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芳……”
碧玉不由便心生忐忑,不晓得自已那里说错了话,正满心不安时,不想耳边却又响起王云桐模糊带着几分笑的意的话语声。
她话没有说完,但李逸辰倒是明白她话里的未尽之意,叹了口气,上前揽了王云桐的肩,不无惭愧的说道:“云桐,都是我不好,是我扳连了你,你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