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明德殿,李熙一途独自去了皇后周氏的寝殿,凤仪殿。自他大婚后,太后吕氏便已搬出了凤仪殿,转而住进了南边的寿宁殿,而之前的凤仪殿则让给了现在的皇后周氏。
可李熙却在那一句话后久久无语。
李熙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万一,那些人里有人用心不良呢?把你偷偷运出皇宫呢?”
“不会!”李熙打断周氏的话,“他与我之间不过是私家恩仇,他若真故意这江山,不会比及现在,早几年便已脱手。”
两人这会子已经进了阁房,而屋内的几人也已经重新清算安妥,正抬着那口樟木箱筹算放回库房里去。
周皇后心头略安,李熙的话她一定全信,但眼下她却仿佛只能挑选信赖。
李熙俄然就有一种灰尘落定的感受,他轻手扒开身前的禁卫军头领,拾步上前,“燕离?”
蓝楹闻言,本来还算安静的脸顿时便变得有几分丢脸。
燕离微微颌首,手中短剑缓缓拔出,一字一句道:“你输了!”
李熙点头,这才接着说道:“皇后应晓得,朕与他之间是不死不休之局。”
“怎的没把深儿接了过来?”
燕离含笑侧目满目温情的看了眼身侧的容锦,昂首在她的灿若繁星的眸子上悄悄印下一个吻,“睡吧。”
目睹得天气不早,让杏花叮咛下去打了热水出去,又将琳琅几个挥退下去,他则坐到了床前,替容锦脱了鞋袜奉侍着她洗起脚来。
李深倒是一脸不解的昂首看向李熙,“父皇,皇宫不是最安然的处所吗?你如何会说这里伤害呢?”
只古永不晓得的是,伤害老是与机遇并存的,京山也好,燕离也罢于他来讲都是心头大患,即便燕离不来找他,他也是要去找燕离的。
每天虽都有宫人扫雪,但雪虽扫了,可留下的雪水倒是结成了冰,踩在脚下收回“咔嚓、咔嚓”的声音。
惶恐的锋利的叫声在不约而同的响起。
燕离将短剑归鞘,扫了一眼正与禁卫军混战在一起的凤卫,最后看了眼倒在地上如同被血浸泡的李熙,轻声喝道:“撤!”
“皇上!”古永赶紧跟了上前。
杏雨下去让人摆早膳。
李熙愣了愣,稍倾倒是哂笑一声,点头道:“筹办好了。”
“是,陛下。”
当日京山外的一场由李熙全权安排的一场截杀,幸得蓝玉互助,但蓝玉却就此送命,这是埋在少主心头的一根刺。
现在,她的内心在乎的已经不是李熙的存亡,而是缓慢的计算着,一旦李熙出事,太子可否顺利即位?
“太子殿下,您慢些,细心跌倒了。”
他目光沉重迟缓的落在胸口犹似炸开的烟花般的伤口处,血像流不完似的,沽沽流个不断。
内心俄然就好似被苍蝇拍着翅膀飞过,燕离眉眼冷了冷,脚尖轻挑甩开了李熙的手,苗条的身形悄悄一纵,瞬时便落在了三丈以外。
李深粉妆玉琢的脸上绽起一抹高兴的笑,与李熙如出一辙的眸子更是光芒灿烂。
天空中好似又开端下雪了,李熙听到沉重齐截的步子声远远朝这边跑来,他晓得那是他安排下的重军,但是,那又如何样呢?
蓝楹悄悄的吁了口气,想了想,轻声说道:“夫人她同意了吗?”
“不急,我还要写封信,你带归去。”周皇后回身,缓缓朝内殿走去。
燕离摇了点头,人说宁获咎君子,不获咎小人,还真是如此,想他风义坪也曾饱读诗书更是二榜进士出身,可却为一己之恨,不吝颠覆了全部东夏,如许的人……燕离略一沉吟转头对蓝楹说道。
次日,这段时候一向晚起的容锦起了个大早。
李熙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他再也想不到,燕离竟然会故计重演,竟然会炸毁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