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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弦歌说完,头也不回地随梁衡去了刑部。
兰芷说着正筹办替顾弦歌换衣时,门槛处却俄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随即而来的另有一道细弱游丝的声音:“殿……殿下……”
梁衡闻言面色更黑,牙关紧咬下顾弦歌乃至能够看到他面皮下绷紧的肌肉:“还请殿下随下官走一趟吧。”
顾弦歌挑眉淡淡一笑,安闲不迫地拂袖起家,临走前还不忘对兰芷叮咛到:“彻夜你早些歇下吧,不消等本宫返来了。”
顾弦歌非常无法地摇了点头,对衡芜温言软语地安抚了几句,便让兰芷带着衡芜下去上药了。
顾湘被打得头一偏,脸颊更是火辣辣的痛。
顾湘本是气急之下的口不择言,哪知丽妃闻言竟面色大变,扬手便一巴掌狠狠掴在了顾湘的脸上,收回“啪”的一声脆响。
顾湘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容相有惊为天人之姿,又有经天纬地之才,儿臣心仪与他,乃是再普通不过,母妃又何必劝我!”
衡芜闻言,吵嘴清楚的眼中快速腾起了雾气,水汪汪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顾弦歌,喉中更是收回了压抑的低泣声。
刑部大牢里光芒暗淡,独一稀稀拉拉的几盏壁灯孤零零地照着。
丽妃摇了点头,拧着黛眉问得严厉:“湘儿,和母妃说实话,你是不是喜好容相大人?”
桌角点着的烛火不时地收回“哔剥”的爆芯声,顾弦歌的面色也在明暗不定的烛火中看不逼真。
顾弦歌温和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衡芜,本宫定会为你出了本日这口恶气。”
丽妃斜乜了顾湘一眼,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这事你就否操心了。”
氛围潮湿而又透着一股腐臭的腥味,时不时还能感遭到有老鼠从脚边窜过。
桌角的香烛悄悄燃烧着,直到烛火燃尽,顾弦歌也没有窜改过姿式。
衡芜垂下头来,不敢直视顾弦歌逼人的目光,低低地嗫嚅出声:“丽妃娘娘。”
“混账!”丽妃气得面色煞白、手指微颤,“本宫一心为你,你竟胡涂至此!”
“不知尚书大人此时来华清宫是有何……”
丽妃笑着睨了顾湘一眼,伸指戳了顾湘的脑门一下,没好气地嗔到:“就你嘴贫。”
“可您刚才不是还不让我脱手杀了……”顾湘话还没说完脑门便结健结实地挨了一记爆栗,痛得她“嗷”地抱住了脑袋。
丽妃一看顾湘那副怀春少女的模样,心中便已有了答案。
顾湘嘲笑出声,双目阴冷地瞪着丽妃,反唇相讥:“难不成容相还能看得上你?”
“我说的是不让你脱手。”丽妃眯缝的眼中寒芒乍现,仿佛浸了一层薄冰,“我会让那小我去脱手,包管能够把你今后事中摘得干清干净的。”
呵,这话说得还真是不客气……
时近初秋,气候还是盛暑难当,就算已经入了夜,氛围中仍旧热浪滚滚。
“殿下,刑部尚书求见。”一名宫婢隔着殿门恭声说到。
“罢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且下去歇着吧。”顾弦歌抬手按了按额角,摆手表示兰芷退下。
兰芷一边拿余光悄悄地瞥顾弦歌,一边在内心悄悄为衡芜捏了一把汗:别看殿下常日里对她们还算宽大,可若真做了甚么触怒殿下的事,殿下的肝火那也不是她们任何一小我能够接受得起的!
“衡芜!”兰芷惊呼一声冲上前去,待看到衡芜后背一片皮开肉绽时,兰芷急得眼泪直打转,想扶衡芜起家都不晓得手该往那里放。
丽妃勾着嘴角意味深长地笑了:“顾六受命调查护国寺一事,若独一的证人死了,顾六难逃其咎!”
话音刚落,殿门被人从外“咯吱”一声推开,一名身着褚红圆领官袍,腰系白玉扣带的清俊男人疾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