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急,赶紧正襟端坐满面正色道:“当然是!厂督多么崇高纯洁的人物,我如何能够有那种不洁的动机呢?毫不成能!”说完忖了忖,感觉这话的压服力仍不敷,遂弥补道:“厂督教养我长大成|人,我儿时光阴都在厂督身边度过,厂督于我而言,当半个父亲!”
周景夕心中拥泪如注,彼苍可鉴,她那里直勾勾了?此人必然是用心的,设法设法地找茬儿让她尴尬,实在可爱!
含混的烛光悠悠一束,落进他的眼睛,投落出来时亮得惊人。他定定望着她,掌心悄悄托着她的手臂,微凉的温度透过相触的肌理传过来,却灼烫了她的四肢百骸。
“……”
五公主骇怪地低呼被他悉数吞进了腹中,同时他紧搂她腰肢的手拿开了,她一惊,下认识地伸手抱住他脖子。
周景夕是瘦高身材,几近与军中矮个的男人齐平。但是厂督实在是高,坐着几近都能到她下巴,她镇静,措手不及落在他腿上,竟然显出几分娇小翩然的意味。
周景夕的瞳孔惊奇地瞪大,愈发凶悍的海潮囊括而来,几近要将她囫囵淹没。
她吓了一大跳,满脸被噎住的神采悚然瞪着他,磕磕巴巴地挤出几个字:“厂、厂督开甚么打趣……”
他微凉的指尖探进她的广袖,顺着纤细的手腕缓缓上移,激起阵阵颤栗。她背脊挺得笔挺,两手抬起来捉紧他的前襟,不悦道,“没有。”
周景夕呼吸一滞,在他怀里艰巨地开口,“男女有别,男女异群,男女授受不亲……”
公主眨了眨大眼睛,晶亮的眸子里浮起几丝疑云,讷讷点头:“是啊。”
“本来如此,”厂督了然地点头,复又接了句她的口头禅,“那好说。”接着指尖挑起她的下颔俯身吻了上去。
蔺长泽的唇贴着她的红唇悄悄拂过,最后在她的耳根处停驻,缓缓道,“本日放纵西戎人行刺女皇的人,与命令朝我放暗箭的人是同一个,你想到是谁了么?嗯?”
她的反应惹来厂督一阵发笑,他侧目打量她,捻着茶盖慢悠悠道,“二郎的面貌在京中也算上乘,官居锦衣卫大统领一职,如许都让殿下看不上,看来想入殿下法眼不是易事。”说着“哐当”一声,他将盖子扣了归去,目光直直望进她的眼,“那臣倒是猎奇,甚么样的人能令殿下感兴趣?”
厂督哦了一声,尾音曼转轻扬,勾扯出一股说不出的含混来。他的眸子仍旧不从她的小脸上挪开,手上慢条斯理地替她缠白绷,极迟缓地吐出两个字:“是么?”
他抱着她悄悄摇摆,轻捏着她的下巴一抬,视野落在她迷醉诱人的小脸上,波澜不惊道,“我费经心机设下这个局,就是为了让那位高坐明堂的天子重新瞥见我的阿满。以是阿满筹算如何酬谢我?”
他拿巾栉替她拭去嘴角的水迹,莹白的指尖在火光下几近透明,轻哂道:“二郎年青有为,仪表堂堂,你现在与他不熟谙,不免心中架空。”他侧目去望窗外的六合,玉轮隐没了,半边苍穹里只要寥寥几颗星,光影暗淡,调转目光看向她,倒竖的眉和嗔怒的脸,统统都重新灵动新鲜起来,“等成了婚便要朝夕相对,说不定会假戏真做呢。”
有甚么在一层层地堆积,翻搅得她几近堵塞。白净的十指一寸寸用力收拢,最后蓦地松开。她被奉上了顶峰,浑身不成按捺地痉|挛颤抖,最后有力地瘫软在他怀中。
礼尚来往,仿佛相互都不会亏损。但是他还点头回绝了,明显对这类小孩子家家的行动不甚附和,只是望着她淡淡道,“殿下既然不肯说,臣就换个说法来问。殿下对二郎不感兴趣,那臣呢?对臣感兴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