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打扮妥当,嬷嬷宫娥们在五公主身上细细打量。五殿下常日不爱打扮,现在盛装浓抹,竟美得让女人都移不开眼。副将点头奖饰,又细细查抄了一番后确认统统无误,这才欢天喜地地将人送出寝殿。
话音未落,麋集的吻便落在了她柔嫩乌黑的后颈,她呼吸微乱,感遭到他的双臂越收越紧,然后猛地将本身抱了起来,走向床榻。
景瑜公主亲手替她梳头,一滑一念,“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合座……”
魏芙听了有些好笑,拿外衫过来替她披上,欣喜道,“殿下别担忧,今晚了局急雨,明日便是大太阳,那才是好日子呢。”说着说着又笑起来,抚着她的肩道,“你都战战兢兢好几天了,畴昔对婚事从不上心的,现在倒真有那么几分待嫁的忐忑样。”
她皱起眉,俄然感觉结婚实在是太不易了。
这一晚周景夕想了很多事,胡七八糟每个定命,但是每一桩都与厂督相干。七岁那年的初见到现在,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将近十三年了。她畴昔不感觉,只在今晚细心地回想,才发明的确如魏芙所言,他待她是真的样样都好。
欢畅,是的,她当然是非常欢畅的,但是愈欢乐愈忐忑,一颗心砰砰砰地直跳,仿佛一不留意变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思忖着思忖着,困意不觉袭来,五公主沉沉入眠,直到翌日一群宫女嬷嬷排闼而入,将她重新喊醒。
那顶名的二郎着了与她一样的绛朱色礼袍,公主有些不欢畅,转念想想也便忍了,顾念着大局,这些细枝末节也不必在乎了。
蔺长泽将她放在床上,高大矗立的身躯覆了上去,薄唇的温度竟然近于炽热,滚烫地落在她的唇上,直亲得她娇喘不已。她几近溺毙在他猖獗而又轻柔的唇舌中,迷蒙着双眼娇呼,“等等,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喉间溢出低笑,抵着她的唇沉沉低喃,“先喂你一次再说话。”
照着大燕的端方,皇女出嫁的前七日都要在宫中,说不出甚么由头来,只是个代代相的端方。但是端方是死的人是活的,五公主本就对礼数之流不上心,宫里来人催也不如何理睬,这一拖便拖到了本日。
周景夕惊呆了,勾住他的脖子抬眼一望,那双沉寂通俗的眸子幽幽如狼,灼灼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全部吞出来普通。
说是要睡,但是那里睡得着呢?周景夕抱着锦被翻了个身,面朝里侧卧着,一闭上眼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孔就会窜出来,滋扰得她心神不宁。翻来覆去好几次,她终究放弃了入眠,睁大了眼睛愣愣地望着上方。
心一贯沉寂无声的厂督府前所未有的热烈,京中有头脸的臣工贵胄无一不到,沉重的凤冠压得五公主脖子酸,她抬眸,目光下认识地在人群中焦心搜索。很快,那抹矗立如画的身影映入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