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不着陈迹地扫过他拎着佛珠的左手,骨节清楚,苗条标致,只是仿佛用了很大的力量,本来就惨白的枢纽乃至出现了青。
这话是意有所指,周景夕当然听得出来。但是她并没有叫接话,只是狠狠咬唇,刚好咬在他留下的伤口上,顷刻间鲜血淋漓。
方才是她打动之下失了方寸,且不说守在外头的云霜云雪和满船的西厂妙手,光是蔺长泽下毒的本领都能让她吃一记大亏。他说本身没有还手之力,的确是天大的笑话。
闻言,那浑身是血的女人长舒一口气,但是还不等她叩首谢恩,蔺长泽冷酷的声音便再次重新顶上方传来了,他低头喝茶,道,“这么个蠢物不能带回宫里持续服侍人,扔到水里去,存亡由天吧。”
“沐浴时的花药……”蔺长泽神采淡淡的,“你是四公主宫里派来的人,为甚么要侵犯殿下?是何人教唆你?”
她绕到他身前定,胸口狠恶起伏,仿佛在冒死平复暴躁的心境。半晌,她完整沉着下来,抬眼直视他冷酷的目光,沉声道,“实在不管我刚才收不罢手,你都有体例满身而退的,是吗?”
周景夕是宫里长大的,当然晓得掌权的寺人说话都有拖音的风俗。慢条斯理,七拐八转,权势越大的拖得越好听。很明显,蔺长泽是其中俊彦,尾音一个“啊”拖得柔媚悠长,听得人不寒而栗。
下唇传来锋利的刺痛,腥甜的气味在嘴里肆无顾忌地伸展。周景夕顷刻赤红一片,她气得浑身颤栗,只恨走得仓猝忘了带剑,不然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才气消她心头之恨!
是时门别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毕恭毕敬道,“督主,人带来了。”
凄厉的嘶喊渐远,等蔺长泽扣上茶碗盖子,地上就只剩下一道血迹斑斑的拖痕了。任千山摸索道,“督主,那给五公主下毒的人还查吗?”
“……”蔺长泽面上的容色已经丢脸到顶点,薄唇抿成一条线,冷眼看着她不发一语。
蔺长泽挑眉,面上的神情有些无法又有些感喟,慢悠悠道,“阿满,现在转头还不晚。”他朝她缓缓伸开双臂,歪着头说:“我一向都在给你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