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蚁贼啥都没捞着,就没一怒之下防火把城给烧了?”江烽内心更有些起疑,随口问道。
江烽一向觉得蚁贼的战力已经上升到一个相称高度,从围攻固始的蚁贼战役力来看,的确可圈可点,但是总的来讲还是有些让人不测。
在江烽看来固始军以两千兵力都能守住固始城如许的小城,号称中原第一强军的梁军竟然和蚁贼还缠战了多月,委实有些匪夷所思。
最后还是蚁贼胜利的收编了伊洛流贼,强大了气力,这才悍然东下,梁军也才一窝蜂的尾随而来,却仍然让蚁贼穿州过县,乃至连克多县。
照理说官府在这类环境下也该当早闭城门,如何反倒是闭门更晚?
伴计能体味的也就只要这个程度了,只晓得蚁贼攻陷城没花啥工夫,但却连夜出城逃命,来由仿佛是梁军尾随而来,惊骇梁军。
仿佛也看出了这小娘子火气颇大,仿佛几个男人都让着她,他也不敢多说,忙着从速去把豆汤端上来。
“不消了,我们打个尖就进城,怕赶不上时候了。”江烽摆摆手,“嗯,如果有羊羔肉,先切一盘来。”
队正模样的家伙也检视了一下对方递过来的货色单,最后点点头,“走吧。”
“客长放心,我们叶*县县城闭门晚,得辰时两刻方才闭门。”伴计明显也是表现了这一行的话痨特性,油腻的衣衿和不时赶蚊蝇的汗巾,让鞠蕖直皱眉头。
这叶县照说地处于南阳交界处,又紧邻方城山区,伏牛山和方城山中山贼夙来放肆,即便是梁军也是无可何如,雄师来剿,便躲入山中,一旦雄师撤离,便又卷土重来。
“哦?如何你们叶县闭城这么晚?不时才遭了蚁贼洗劫么?你们不怕山匪下山来?”江烽故作惊奇状。
蚁贼在伊阳和鲁山之间盘桓数月,与梁军也是频频比武,互有胜负,但梁军始终没能把蚁贼毁灭。
已经在一个炊摊边上坐下的江烽也目睹了这一幕,不动声色,但楚齐和陈实都已经互换了一下眼色,点点头。
梁军的民风还是略见一斑,这帮军士固然看似懒惰,但骨子里的警戒和松散却没有丢。
梁地尚赤,梁军均是以赤红色为军袍,几名军士均是外罩皮甲,内衬赤衫,也都遵循队正的要求,在对方伴计的帮部下,对驴驮上的驮篼一一翻开检察,最后才点点头:“队正,都是药材。”
“怕是来不及吧?那些蚁贼连夜就出城了。”
“四笼笼饼,再来四碗羊肉汤。”江烽四人一坐下,早已经有伴计迎上来,“好嘞,客长还要来些甚么下酒菜么?”
这带帷帽的小娘子看不清楚模样,不过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口气倒是忒大,喝碗甘豆汤还得要加石蜜,这买卖谁还能做得下去?
江烽也感觉成心机,这女子在野地里连走四日都不在乎,如何一到了城里,反而倒是讲究起来了。
现在县里又刚遭蚁贼洗劫,公众心机应当相称惊骇才对,如何半点看不出迹象?
怕是掌柜的也就上元、上巳、寒食、端五这等节日能到南货店去买点儿石蜜熬熬水喝,平常时候谁能用得起石蜜?
倒是鞠蕖有些不屑,明显是对梁军都头收钱的行动看在眼里。
崇政院是大梁军事最高机构,从唐朝枢密院转来,主掌大梁军政,收了钱是端方,但哪怕是打着崇政院的幌子,乃至也熟谙本身顶头下属,查抄仍然还是,足见梁军的民风不差。
石蜜?这县里除了大户人家能用石蜜来熬煮梅汤豆水,像自家这类小摊小贩如何能够用石蜜熬水?
“呵呵,客长是外埠来的,有所不知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外边人都只传闻我们这叶县遭了蚁贼,实在他们并不晓得这蚁贼也就是一晃而过,在我们叶县城里连夜都没过呢。”伴计明显是来了兴趣,一边把四笼热气腾腾的笼饼端了上来,一边也把一大盘色彩颇深的羊羔肉端了上来,“羊肉汤顿时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