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蜜斯你莫非不晓得,你满身高低,重新到脚,穿的戴的,满是宁家做的么?”沈千染满身如罩着一团冷雾,讽刺,“你身上所穿的虽没法与江南彩帛相媲美,但也是出自宁家最好的稠庄织出来的,你头上的金步摇恰是出自宁家在江南名铺金装玉库。钟蜜斯,”沈千染俄然展颜一笑,语声越来越冷毒,近乎一字一句地吐出,“有骨气,就全脱了!”
沈千染毫无所惧,顿时接口道,“那阿染倒要就教一声祖母,爹的每年的俸禄是一千五百八十两白银,均匀每个月是一百二十两摆布。在公主下嫁前,沈家共养六十三个丫环婆子仆人,这些人,每个月少的月钱是八两,多的是十五两,就按每人十两算,一个月下来要六百多两,就不要说吃、穿、用的。娘嫁给爹时,这个屋子是宁家意味地收了一百两银子过给沈家,不但是这个宅子,当时外祖父给母亲的嫁奁从沈家门口一向排到城门口,整整有八百多担,折合银子是三十万两白银。而这些年,母舅每月给母亲四千两白银当碎钱花,折下来,一年也有五万两,这笔钱,这么多年来,是一文钱也没有颠末母亲的手。祖母,染儿可曾有说错?”
沈千染连正眼也不瞧钟亚楠,只盯着沈老夫人续问,“既然公主与娘是平妻,那阿染叨教,这些年,钟蜜斯可曾给我的娘亲敬过一杯茶,磕过一个头?”沈千染回府前,就探听清楚,瑞安下嫁时,大女儿随信义候府,而钟亚楠随母进了沈家。这三年钟亚楠一向住在沈家。按着西凌的规距,那她就得喊宁常安一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