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御谡摆驾回宫,兰锦和兰悦仪陪侍,兰亭以珍妃身材不适为由,没有陪侍御驾回宫,而是留在了沈家。他在粉衣丫环的执路下,来到沈家为他安排的寝房。
兰亭今晚也喝得未几,宴席中,只是意味性地与东越太子喝了两杯,对大臣们的敬酒,只是略略沾了一口。
推开门,寝房内氛围飘着很淡、暗香的、带点甜香味道。兰亭一眼就看到书架框里搁着一盆桃花,忐忑不安刹时被放空,兰亭笑得从未曾有过的轻松,眉梢眼角盛满了暖意。都城在经历了数日不断的滂湃大雨后,她还能为他的寝房放一株开得如此素净的桃花,看来,这小丫头并非设想的那般无情。
一身玄色劲装的高溯从屏风后讪讪地走了出来,双手握拳躬身道,“宁王殿下,兰郡王带着那半面妆的舞姬果然去了珍妃娘娘那边。部属亦已查到,殿下的猜想公然没错,阿谁半面妆的舞姬果然是申柔佳。”
“银姑呢?”兰亭嘴角又挽起一丝嘲笑,这个银姑,在他所知里,没少害年幼的沈千染。
兰亭接过,捏动手中的白瓷罐,眸里闪过一丝尴尬的巨痛。
但如有一日让如许的女子站在高处,必定是更加难以防患。
母妃明知他的心机,却还是决定如此,这让他情何故堪?莫非生在帝王家,连自已的血亲也要相互算计?
这一夜的凌迟之刑,剐得他血肉磨糊。最后,没法控住的一些设法便如疯魔似地窜进心头,一点一滴地堆集成川,到此时垂垂成形。
而宁王之前对于申柔佳的手腕,对一个女子来讲,可谓是令人发指,狠到连他都诈舌。一旦申柔佳能胜利上位,如许的仇如何会不报?她必会成为宁王的拦路石,他想不通,为甚么宁王明知却不禁止,反而脱手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