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画上有封条,她也懒得翻开,便扔给了银姑,叫她收好。
“爱妃,可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兰御谡的笑声蓦但是止,他再次俯下身,与她四目相接,瞳人猛地收缩成锋利如刃,惊得珍妃泪都不敢流,秉息垂首,他的笑带着残暴而释意,“当年爱妃的父亲如此痛快释下兵权,是因为朕许了他一样东西,你如此聪明,你猜猜,朕到底许信义候甚么东西?”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清冷的长阶之上,茫茫然地望着天上的冷月,容颜透出碎玉般的淡淡惨白,她高髻倾歪,几绺乌发零散下来,那模样看去,仿佛是在一刹时衰老了十年。
他连床榻也呆不住,披衣下地,象困兽普通来回地在寝宫里转着。
届时,他会把当初的本相全数奉告宁锦,奉告宁锦,宁常安才是他的生母。他让宁锦出面,哀告宁常安回到他的身边。沈越山已死,他就不信,宁常安还会舍弃自已的骨肉。
珍妃如沐在冰火三重天,一会冷得满身发颤,一会被惊骇烧得梦成灰烬,她的心中如万马奔腾,几近震碎她的心房,她耳边俄然响起方才兰御谡的一句,“你们钟家,朕能给的已经全数给了,剩下的,你们要不起!”她好象……明白了些甚么,她震惊地抬首看向帝王,兰御谡却双眸一历,如弩剑般射向颤如筛梆的珍妃,近乎咬牙地奉告她,“是兰亭!这就是朕当初再心疼锦儿,也没有许他最高贵身份的启事。爱妃你觉得朕仅怕后代诟病么?爱妃觉得朕担忧百家诛笔么?朕倒要问问爱妃,看朕的刀快,还是这些酸儒的笔快?朕既然能不问对错,便诛尽韩家一族,朕就能,不问是非,诛尽天下文人之心!爱妃,觉得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