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点头:“茶既饮毕了,本宫也有些乏了,先回宫安息。左昭仪细细赏花吧。”
左昭仪说:“赫连蜜斯请息怒。这小丫头不会说话,赫连蜜斯莫与她计算。她倒从未提及皇后娘娘,只是提及皇上亲赐的香茗,与平常采摘的,必是多了分滋味儿。这话也是真的。嫔妾怕是不如皇后娘娘懂茶,只是想来皇后娘娘与我,也都更愿饮皇上御赐茶水。”
“多谢姑姑嘉奖。霁月,快些梳洗,我先去看看娘娘了。”
皇后倒不推让,随赫连琉扶动手,上至亭内。
左昭仪拿帕子轻拭嘴角,道:“罢了,明日早些起来。本日气候甚好,待会陪我去御花圃逛逛,昨儿传闻杜鹃着花了,倒想去赏花喝茶。”
霁月请罪道:“本日贪睡起晚了些,请娘娘惩罚。”
赫连琉却轻“哼”一声,似是不屑。
左昭仪复又坐回位子,沉默饮了杯茶,这才道:“霁月,本日归去,罚你誊写诗词。”
“真是应了那句‘火树风来翻绛焰,琼枝日出晒红纱’。”霁月接话说。
“我……”赫连琉还想在分辩些甚么,皇后瞪了她一眼,她也就只能咽下了。
“就你嘴甜。”左昭仪含笑道。
“回皇后娘娘,昨儿听闻杜鹃看了,本日闲暇无事,便过来逛逛。”左昭仪并没有在乎赫连琉说的话,还是彬彬有礼道。
“回娘娘,是‘庐山云雾’,在蕴云蓄雾的庐山上莳植,茶色青绿,沁民气脾。娘娘如果喜好,能与娘娘一起喝茶赏花,是臣妾的幸运。”
说话间,常娘出去了,看到清丽在,略见礼:“奴婢是新近调来长信殿的,这位女人不知如何称呼?”
“我倒不想记得,有些人啊,不想瞥见,就恰幸亏面前闲逛。”
“是。”
“这是客岁上贡来的‘庐山云雾’,皇上特地赏来长信殿的,极其贵重,乐菱大人嘱宫里的姑姑妥当保藏着,说是娘娘会喜好。”
“清丽,你在宫内比霁月久些,还能说出如许的话?她无礼是她的事儿,我可不准长信殿的人如她普通。”
清丽听着,不满地嘟囔道:“娘娘真是,脾气性子太好了些。你看本日赫连蜜斯阿谁模样,甚是放肆无礼……”
“左昭仪说的是,皇上御赐,又岂是王府能比的。琉儿,你讲错了。”
霁月膜拜施礼,而后说:“回皇后娘娘,昨儿确切与赫连蜜斯有一面之缘。因着在尚书院见过皇孙殿下,殿下感觉奴婢尚算机警些,便召我随行前去,端茶倒水,奉侍一日。赫连蜜斯当真好记性,与殿下谈笑间,也能记得不起眼的奴婢。”
霁月只是低头承诺:“是。”
“大胆!皇后娘娘在此,轮到你说话?”赫连琉呵叱道。
“姐姐,我这就起来,你也不早点叫我。”
待霁月梳洗打扮好,去见左昭仪时,左昭仪刚用罢早膳。
“娘娘息怒。霁月领罚。只是别扰了娘娘赏花的表情。”
“还是乐菱最知心。”左昭仪细细咀嚼着茶水。
常娘浅笑:“清丽女大家如其名,清秀娟丽,瞧上去就是面善之人。”
“你可知,为何挨罚?”
“琉儿,你有话说?”
“皇后娘娘,您瞧,这杜鹃花开的多好。红艳艳的一片。”
“是你?!”赫连琉这才定睛看清左昭仪身后的人,竟是昨日与九王爷他们一起的小宫女,还曾出言保护源蓁。赫连琉向来不喜好老是跟着九王爷的源蓁,更是对这个胆敢出言不逊的小宫女影象深切。
“琉儿,你到底是赫连府的大蜜斯,何时与宫女奴婢都得辩论几句?”皇前面色未改,轻责赫连琉。
“给皇后娘娘存候。”左昭仪福身存候。一众宫人也皆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