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烂漫,杜鹃果然绽放了,花内十数层,色红艳,大片大片的花朵,似火普通,非常都雅。
“恭送皇后娘娘。”
“琉儿,你到底是赫连府的大蜜斯,何时与宫女奴婢都得辩论几句?”皇前面色未改,轻责赫连琉。
“真是应了那句‘火树风来翻绛焰,琼枝日出晒红纱’。”霁月接话说。
左昭仪复又坐回位子,沉默饮了杯茶,这才道:“霁月,本日归去,罚你誊写诗词。”
左昭仪俯身嗅花,听到此言,含笑着微微点头,轻声说:“这如果装在笼子里,哪儿还能有最妙的歌声。罢了,备下暗香茶水来,到前面亭子处坐会儿。”
“左昭仪说的是,皇上御赐,又岂是王府能比的。琉儿,你讲错了。”
常娘浅笑:“清丽女大家如其名,清秀娟丽,瞧上去就是面善之人。”
左昭仪悠然走着,清丽与霁月诸人跟从以后。不久,便来到了御花圃,这御花圃的景色甚是都雅,想必颠末宫内花匠们的经心打理。
“霁月今后定不会与王府蜜斯争论,更不会当着皇后娘娘的面。”
赫连琉临走前还斜看了霁月一眼,正与霁月正视她的目光对到,不免有些愤怒,又不能当即发作,一顿脚,便跟着皇后拜别。
本来,来人竟是赫连琉。赫连琉打扮得还是是花枝招展,看她该当是偏疼华丽着装,倒是有些比花儿还夺人眼目。现在,她正扶着一名梳着高多发髻,插着金色凤钗之人走来。那人雍容华贵,身上衣衫绣着凤纹,定是赫连皇后。
“琉儿,你有话说?”
霁月听这声音略有耳熟,一回身,暗叹了声:朋友路窄。
赫连琉忙说:“是琉儿错了,下次不敢了。”
霁月本想躲着些,不肯招惹她。见赫连琉一而再的话中带刺,贬低左昭仪,心内就有气,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道:“左昭仪娘娘这茶,是皇上亲赐的。贵王府再好的茶,味道或许比这好上百倍,倒是少了些皇上的情意,喝起来,也定少了几分滋味儿。”
“没事,你也别急。”
次日,霁月醒来时,已是阳光高照。
“大胆!皇后娘娘在此,轮到你说话?”赫连琉呵叱道。
皇后走近几步:“有茶香,左昭仪在喝茶?甚么好茶,不知愿不肯邀本宫一起饮?”
杜鹃园中间便是赏花亭子。待左昭仪徐行走到时,宫人备好茶水,斟一杯,左昭仪轻呷小口,香如幽兰,清芬鲜灵:“嗯,好茶。”
“只是,”皇后抬眼看了看霁月,道:“这位小女人,似是与和琉儿了解?”
“娘娘,这杜鹃光彩素净,该当也是本日才刚开,想必是为了驱逐娘娘驾临。”清丽说道。
“琉儿,不得无礼。”皇后轻飘飘地训了一句,问道:“左昭仪也是来此赏看杜鹃?”
皇后左手端杯,右手微掀其盖,细品,而后咂嘴道:“不错。”
“霁月,你本日倒是怎得贪睡了?”清丽排闼探头笑着说。
“女人说得对。那女人先清算,我便出去忙活了。”
“这是客岁上贡来的‘庐山云雾’,皇上特地赏来长信殿的,极其贵重,乐菱大人嘱宫里的姑姑妥当保藏着,说是娘娘会喜好。”
“回皇后娘娘,琉儿只是感觉,眼下新茶还没制好,这茶必是客岁的,不识货的才当作好茶呢。皇后娘娘如果爱茶,赫连府上有很多新奇的好茶,下次我进宫来,多带些给皇后娘娘。”
“赫连蜜斯如何说话这般小家子气了?”左昭仪垂眼观着杯中的翠绿云雾茶,芽叶嫩亮,在沸水中伸展开来。
“我倒不想记得,有些人啊,不想瞥见,就恰幸亏面前闲逛。”
清丽分开后,常娘看霁月正梳洗,便想上前帮手,霁月却说:“常娘,我本身来吧。我们现在是长信宫婢,你又年善于我,该唤声‘常姑姑’,我们常日里也很多加谨慎。万不能扳连着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