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左昭仪。
“回娘娘，钞缮很多篇了。请娘娘查验。”霁月把钞缮好的举过甚顶，呈给左昭仪。
霁月点点头。
“另有下回？”
“不累不累。”
霁月送完庄梦，对镜捋顺发髻，稍饰装点，便前去长信殿用膳间。
“你呀，快点，我扶你回房间歇息歇息，给你拿些吃的。”
“常娘明白了。女人向来明事懂理，固然很多事我不懂，只要你内心不委曲，我也就不说甚么了。”
“她是赫连府的大蜜斯，当今皇后的亲戚，再如何失礼，上面有皇后，有娘娘，也轮不到我顶撞。娘娘若不罚我，可不叫人抓着放纵宫婢的把柄？还不定传成甚么模样的话呢。”
左昭仪点点头：“还是你知心。”
“娘娘，霁月知错了。娘娘可不要因霁月生了气，表情不佳就食之有趣了，那这么多甘旨好菜多华侈呀。”
长信殿，书房内。宫人点了檀香，袅袅淡香，高雅宁和。左昭仪坐于窗前，手持书卷，细细浏览。
左昭仪没有抬眼看她，面色却略有和缓，嘴角微勾了勾，说：“如何了？”
“好，现下也是想吃点糕点。”
时候缓缓流过，檀香燃了好久，左昭仪与霁月，一人读书，一人习诗，书房内鸦雀无声。
“那，娘娘现在就移驾畴昔吧。”
“放心吧常娘，有您在我身边，另有甚么委曲啊。”霁月头一歪，依偎在常娘肩膀上，撒娇道：“我就晓得常娘最宠我。”
清丽察看着左昭仪的神采，看她面色安静，这才道：“娘娘，怕御膳房的点心您不爱吃，早就让我们殿内的小厨房给您筹办了云层糕，您先吃点。待会儿该用晚膳了。”
“常娘，”霁月打断她的话，“本日确是我的错。如果娘娘不罚我，倒说不畴昔了。”
常娘搀扶霁月回房内歇息，不一会儿给霁月端来生果，茶水。
“知错了。下回霁月千万谨言慎行，不让娘娘难堪。”霁月包管道。
“唉，”常娘叹了口气，“娘娘这一罚……”
“女人，如何样？这一晌午，怕是手酸腿麻了吧。”
“娘娘喜好就好。”清丽接话道：“转头赏赏小厨房的几人。”
“放心吧姐姐，我的嘴巴但是涂了蜂蜜的。”
“霁月。”有一个宫女排闼出去，端上托盘，说：“喏，娘娘还是疼你，罚了你钞缮半晌，你看，这不又让我给你送几块云层糕。”
左昭仪略翻了翻，笔迹端方，一丝不差，确切是当真细心。
“没有没有。”霁月忙笑嘻嘻地摆手：“再也没有。再碰到皇后和赫连大蜜斯，必然恭恭敬敬地存候。”
霁月双腿早已麻痹无知觉了，她皱着眉头，扶着桌子起来，臂弯处有一人搀起她。霁月转头一看，是常娘。
“感谢娘娘才对。我们娘娘心可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