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拭去眼角的泪水,点点头。
安王斜眼看了看,嗤之以鼻:“还真是伉俪情深,共赴鬼域。”侧头对将士喊道:“世人听令:冯朗谋逆,冯家满门抄斩!凡男人俱杀,一个都不要放过!女眷缉捕入狱,不日押入后宫充奴!”
安王伸出右手,打量动手上的扳指:“倒也不需求非得彻夜,若冯大人识时务,乖一点,本王倒也能够多留几日,还能保你们吃顿上路饭。”
国破家亡之仇,搏命也要报!
冯昕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数把利剑刺中,那些兵士拔出兵器,鲜血喷洒而出,父亲的身子重重跌落,再无生息......
冯朗闻此言,缓缓抬开端,额上的鲜血直流,悲切道:“你彻夜前来,就是筹办血屠满门?”
“常娘,不晓得,待到平城,还能不能见到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冯朗仰天大笑,说:“欲加上罪何患无辞?怪只怪...我眼瞎,看错了拓跋焘!还觉得他真的能以君子之心,放我们一条活路!我看错了!你们这些外族蛮夷,怎会晓得君子之德?”
安王却涓滴没有被打动,冷冰冰地说:“谋逆向来是满门抄斩。这你不会不晓得吧?”
血,全都是血,哀号声,哭喊声,悲鸣声。冯昕被溅了一脸血,却顾不得擦拭,只晓得紧紧护住怀里痛哭的弟弟,却被兵士生生拽出来,挥剑斩杀。
“微臣不敢。”冯朗跪下叩首,“只是‘谋逆’罪名微臣承担不起啊。”
奶娘一手把冯昕带大,现在遭此剧变,她深怕这孩子想不开,一向护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