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我晓得王爷重情重义,以是非得拦着不成。”
左昭仪截了她的话头:“此事与我们无关。”复回身对世人说:“你们也都看到了,皇上对此事气愤至极,长信殿的人,皆需沉默自保,不准群情。如果被故意之人听到,必会招来祸端。记着了吗?”
“奴婢服膺娘娘教诲。”
霁月眉头轻蹙,一大颗晶莹的泪珠从玄色眼眸中涌出,滚落,滑到嘴边。
“如果因为皇长兄开罪致死,也是我死得其所!放开!”
这恰是那天月下长谈之时,拓跋翰对霁月透露的实在情意。霁月一件件,细数出来。
“霁月女人,你如何会来?”
左昭仪点点头:“九王爷与太子手足情深,他本性向来固执,你怕是徒劳无用的。”
“王爷!”霁月跑到拓跋翰身前,拓跋翰正欲生机,却见她眼中含泪,定定地望着本身,膝盖一弯,“扑通”,跪了下去。
拓跋翰更是惊奇:“你如何……”
此时霁月方回过了神,忙跪下道:“娘娘,请恕我多嘴。求娘娘设法儿把我送出宫,我要立即去见九王爷,不成担搁。”
霁月持了竹扇,侍立在旁,悄悄地挥动扇风,心内倒是思路万千。
如果……糟糕,如果九王爷得了信,以他的性子,不晓得会出甚么乱子……
“王爷,你不能去!王爷!”
“霁月!”
越泽没拦住,跟在前面喊着:“王爷,王爷!”
“霁月现在的心机周到了很多。我也恰是想到这点。万不成能让拓跋余一人独大,那对我们是极倒霉的。只是……”
“越泽!你再拦着,休怪我不念同袍将士之情!”
“你既是晓得,为何还要拦我?”
“是,王爷与太子的兄弟情,恐怕这世上无人能有同感。虽非一母所出,但是霁月也知,王爷自幼长在东宫,视太子如亲生兄长。”
太子薨了,不晓得东宫那边的环境如何样,两位殿下如何,拓跋澄,必是悲伤欲绝……
“霁月还知,王爷向来崇拜太子,从无争权夺位之意,只一心想要将来太子登基,帮助贤君。”
“越泽!你跟从我多年,竟把我当作这般明哲保身之人吗?!更何况,这不是别人,是皇长兄!”拓跋翰一口气憋在心口,吼怒道:“皇长兄的事,即便是赴汤蹈火,于我也是万死不辞!”
“不是左昭仪的号令,是我本身求娘娘放我出宫。”霁月听到他语气中的烦躁,却毫不在乎。
“正因为晓得王爷你底子不会自保,才冒死想拦住啊!王爷与太子情深如同母所出,此时情感冲动,到了御前,一旦讲错,结果不堪假想啊!”
有一人披着玄色大氅而来,只见此人翻开兜帽。
“下去吧,我乏了些,霁月,你奉侍我憩息会儿。”
“明白。”
目睹着天子拜别,霁月忙问左昭仪:“娘娘,此事……”
左昭仪侧卧于榻上,右手支撑螓首,合眼小憩。
平王府。
“你本身求的?!”拓跋翰不成置信地看向霁月:“你……”
霁月却没答话,抬眼看了看拓跋翰与越泽,语气安静地问:“九王爷是筹办进宫面圣?”
“霁月恰是为了此事而来,王爷不能去!”
“娘娘,也务必千万谨慎。皇上……”霁月想到天子阴晴多变的性子,担忧地望着左昭仪。
“霁月女人?!”拓跋翰与越泽惊呼一声。两人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霁月。
“再拦我,别怪我不客气!”拓跋翰对部属一贯靠近,现下却剑眉反正,冷脸相待。
霁月解下大氅,福身施礼:“拜见九王爷。”
越泽焦心道:“王爷!皇上还在大怒当中,此时若去,定会触怒龙威。到时候王爷都难以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