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必为我忧心。”霁月涓滴不在乎,微浅笑道:“对她在宫内谦逊,是承诺了左昭仪娘娘的。她毕竟是赫连家的大蜜斯。我是左昭仪身边婢女,如果不可礼,别人该说是左昭仪娘娘管束不严了。何必给娘娘添费事。”
“你比她,还是绰绰不足的。”
“给赫连蜜斯存候。”霁月假装没闻声,又反复了一句。
“笑甚么?”拓跋翰不解。
“去御花圃逛逛,如何?”
“九王爷!”
赫连琉瞥了霁月一眼,笑容满面地直走到拓跋翰面前,道:“九王爷,好巧啊。方才去皇后娘娘宫中,娘娘说你前脚刚走。正想着,这可不就是擦肩错过吗?成果,一抬眼瞥见王爷了。真是缘分哪。”
拓跋翰背过身拜别,冲她挥了挥手。
“霁月女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只是,她一贯放肆放肆,你这般让步,担忧……怕是会被她欺负。”拓跋翰刚说了句“担忧,”又生生了转了话头。
“我有何气的?皇后娘娘可都许我了。”赫连琉轻视地笑了声,道:“今后,这王妃之位,还不是我的?”
“王爷但是感觉我不敷机警?”
“我何来惭愧?倒是你,走了也不说一声。”拓跋翰背动手,径直往前走着,没有转头看霁月。他想必是可贵说出这类话,脱口而出以后,一时又略感难堪。
“哪敢拦着你,”拓跋翰停下来,取出几瓶蓝底描金瓷瓶里装着的药膏,说:“怕你没有药膏,腿伤难愈,特地拿来给你的。”
拓跋翰笑了笑,道:“腿伤好些了吗?看你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霁月忙福身施礼:“给赫连蜜斯存候。”
“嘘,蜜斯还是需谨慎,这是宫里。”嬷嬷抬高声音,附耳道。
霁月本日换了身宫服,一袭浅绿色长裙裹身,披着水薄烟笼纱,腰若约素盈盈一握,乌黑顺亮的长发绾着双髻,斜插了支碧玉银簪子,垂下来的发丝随风飘荡,明眸善睐,酒窝漾漾。
霁月揉揉额头,扮了个鬼脸,笑呵呵道:“看你专门给我拿药来,不跟你计算了。”福了福身,又说:“谢王爷送我返来。王爷也快些出宫吧。这宫内可比不得你平王府安然。”
“我可没说。”
“大家都道你是冰脸王爷,不苟谈笑的。我倒是感觉,九王爷自是有温润之心。”
“那你感觉是赫连琉机警,还是我聪明?”
拓跋翰略微点头:“赫连蜜斯本日也入宫了?”
拓跋翰到底是不争之人,才会有这般逸然。霁月心想,不知今后,还是不是一向如此?
“是。”霁月随他身后走了。
“王爷,这是要上哪儿去?”
谁晓得霁月好似并没有在乎,她嬉笑道:“如何?王爷还想拦着我回宫不成?”
“你呀,论伶牙俐齿,谁也比不过你。”拓跋翰悄悄敲了一下霁月的额头。
拓跋翰见赫连琉一向没有叫霁月起家之意,又担忧霁月膝上有伤,遂哈腰扶霁月起家,道:“既已请了安,就先起来吧。”
霁月回身去看,劈面而来一人,身着艳黄色华衣,金镶玉的步摇在阳光下闪着刺目标光。
拓跋翰看到霁月见赫连琉过来,只顾低着头,便说:“赫连蜜斯若没事的话,我与霁月女人就回长信殿了。先前左昭仪娘娘还说有事叮嘱。不能迟误。”
霁月点点头,随拓跋翰走出了长信殿。
说罢,回身欲拜别,低声唤了霁月一声:“快些回长信殿吧,左昭仪娘娘还等着。”
“哼,说甚么有事,还不是找个借口,就为了拉阿谁小贱人分开!”看着两人拜别,赫连琉也懒得假装出文雅的大师闺秀模样,眼睛放了凶光,切齿道:“九王爷如何也学那先太子普通?更加不懂情面,也不看看现在宫中是谁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