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他现在低调,但我感觉,是为了收敛锋芒,养精蓄锐。”霁月说:“拓跋濬,想来是不会放弃皇位的。恰好,如此一来,倒真助了我一臂之力。”
“孩子,苦了你了。”左昭仪双眸噙满眼泪,微微闭目,轻抚着霁月的头,她晓得,现在,才仅仅是磨难的序幕。
霁月的这句“我不怕”,却让左昭仪恍然间回到了十五年前,她还是少女之时,为体味北燕被困之局,面对着父王一脸惭愧之情,她也是说着“父王,放心吧,我不怕”,决然踏入魏宫,今后,去国怀乡,地角天涯,至死不得再见。
皇后正打量着宫人新制的珠花金饰,道:“这些金饰的模样还是偏俗了些,需叮咛他们,做得要合适本宫的身份。时下已近春季了,好好筹办,另有尚衣房,也该做些精彩的衣裳送来了。”中间的宫人皆是答允着。
“你切牢记着,必然要谨慎粉饰本身。”
“表示?”霁月蹙眉,她倒是没想过这一层意义。
赫连琉忙摆手:“没有没有。琉儿没有。”
甘泉殿。
“给皇后娘娘存候,愿姐姐福体安康。”左昭仪低垂螓首,欠身施礼。
“说不清楚,也不是眼神,感遭到的。不过,”霁月悄悄笑了笑:“经此一事,我倒感觉,他像对我多了几分顾恤之情。可不是应当多感谢赫连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