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头,看到拓跋濬却没动步,霁月忙粉饰失落,轻声说:“谢过濬殿下。”
“奴婢自幼父母双亡,被亲戚送入宫中。”
清丽笑道:“这但是我用宜男草编的宜男蝉。我们那边传说呀,佩带于身,能保佑我们娘娘早日怀上小皇子呢。”
拓跋濬声音和顺:“没跌倒就好。归去代我向左昭仪娘娘问好。”
“皇叔,你就来和我们一起玩玩打竹蔟呗。”男人清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左昭仪看向她,摇点头:“不成。单是想着留在这殿内又有何用?”
长信殿的宫女甚是喜好霁月,见她少不更事,素会多加照顾些。左昭仪为人驯良,身边的宫女俱跟从多年,尽都忠心。对于左昭仪与霁月的靠近,宫女们也说必是因为霁月端倪与娘娘有两分相像,嘴巴又甜,会讨娘娘欢乐。
“明日祭神,皇族皆前去。”左昭仪起家,顿了顿道:“九皇子天然也在。”
“澄弟,你如何净是想着玩啊?你看我就不一样。皇叔,我们去您王府参议参议技艺如何?”又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倒是和顺沉寂,还带着打趣的口气。
“皇长兄说了,不准你们在王府内玩这些。”略微降落点的声音答道。
清丽这才凑到霁月身边:“哎呀,吓死我了。你刚才是如何了?我看几位殿下一走过来,都没敢到你身边。你可还好?”
此人的手臂坚固,竟稳稳地扶住了霁月。霁月扭头看去,是一名陌生的少年。眼眸墨黑,如鹿普通的灵动眼神,鼻梁高挺,嘴唇微薄,现在正略带笑意望着臂弯中的霁月。
清丽捂嘴笑。
繁冗庞大的典礼结束后,天子与后妃起驾,世人这才直身,只是膜拜好久,俱都疲惫,又因着人数浩繁,摩肩擦踵。
霁月赶快放下宜男蝉,后撤一步,脸噔得红了,撇嘴抱怨:“清丽姐姐真是,也不早点说清。”
元日那夜,左昭仪与霁月长谈好久。
左昭仪叮咛:“好了,别尽谈笑了。快去清算安妥,明日一早,皇上但是要去祭神,不能迟误。”
清丽忙说:“霁月,你可不能玩啊,小孩子玩不得。”
“霁月入宫不久,还未曾识得朱紫身份。望殿下包涵。”
“父母双亡?如答应怜!”
“哎哎哎,九皇叔,你能不能别老扯我衣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很丢人的……”拓跋澄嘟嘟囔囔:“别觉得你武功好,迟早打得过你。”
霁月望了望拓跋翰,心内叹口气:到底连一眼都没看,如此难于靠近。
被称为“澄弟”的少年辩白道:“唉,我这不是体恤民情嘛。女人模样清秀,春秋这么小就入宫,多惹民气疼啊。”
“是。”
霁月问:“为甚么玩不得?不就是草编的蝉吗?”
霁月没见过这东西,猎奇心起,刚想拿来把玩:“这是甚么?用草编的?”
翌日十五,祭奠官请诸神列圣牌位于祭坛之上,高喊:“安神已毕,奏请皇上施礼祭神!”
转眼间,到了正月十四。
“皇叔,老是跟你一样,板着脸,人生另有甚么兴趣啊。”拓跋澄笑嘻嘻地调侃。
清丽说:“娘娘是不急,奴婢倒是想给娘娘添添福分。”
晚间,左昭仪用完膳后,宫女清丽神奥秘秘取来一个草编的小玩意儿。款式精美,像只蝉。清丽给结了红色的吉利穗子,让左昭仪明日一早佩于身上。
“拓跋澄,你还真是跟谁都能立马熟出现来。”九皇子说,“皇长兄向来性子温馨,也不晓得你跟谁学的整日里废话如此之多。”
清丽点头:“也好,这时候倒真难走得了。”
清丽小声抱怨膝盖都已酸痛。霁月扶着她,眼神却四下张望。元日那晚,早已记下了九皇子的长相,当今用心领清丽走到一高处台阶上,傲视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