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起来一溜烟往安王府跑去,送完了信才大松了一口气。
次日孟少游再去,便未曾见到过谢羽了。
那送信的虽是他的亲信,可这些日子也没少挨打,现在是听到苗胜喊一嗓子就吓的直颤抖。出门跑腿送信,被人从前面敲了一闷棍,拖到了暗巷子里,醒来以后摸摸身上,财帛俱失,连块铜板也没丢下,也不晓得是不是打劫的不识字,他怀里要送往安王府的函件倒是好好揣着。
“如果再不去办,万一哪天陛下心血来潮,立了安王做太子,那就费事了。”太子的废立可不是小事,前面已经贬了一个崔昊,没事理前面再废一个崔煦,最好的体例就是永久也不要让他有爬上去的机遇。
第一百零二章
蜀国太子带着来使,以及恒亲王,另有其世子一同插手了三公主与程智的喜宴,席间见到程彰与谢羽,还客气问候。
蒋祝求的结局不过如是。
苗胜心胸大仇,虽不能出门,却也派人数次向安王府递信。蒋祝得了魏帝之令,周到监督安王府与苗府,这些信早被他半道上截了去,还是誊抄一份,再将原件送到安王府去。
蒋祝垂首侍立一旁,只作未曾听到。
崔昊被贬,崔煦眼看着也落不了好,成年的皇子唯剩崔晋一人,舍他其谁?
安王与梅纳英还不晓得蒋祝已经进宫举发他们了。就连苗胜都被蒙在鼓里。他自接了苗明远的棺木回京,也不晓得是在寺庙里回想过后,还是因为儿子的惨死让他生出了后怕之心,大热的天半道上病了一场,好轻易回京,苗老太太传闻孙儿的棺木运返来家,哀痛之下竟然一命呜呼了。
世人虽听过程谢两人早就和离,但却未曾亲目睹过二人相处的模样,见得他二人相互客气谦逊,另有那多事的同僚暗中群情:“男未娶女未嫁,相处也和谐,后代成行,何不凑到一处好生过日子,这又是在折腾甚么新花腔?”
魏帝本来就未曾狐疑周王有夺位之心,跟着周王从楚国返来的蒋祝与潘良都获得了重用,看重的更是他们的一片忠心。
初度明白到了他的狠辣的魏帝将跪着的这小子打量了一回,眉头皱的死紧:“你这是……在为英王与闫国熹昭雪?”这小子莫非甚么时候投奔了闫党?
蒋祝递上来的证词实在让贰心惊不已,更何况经他流露秦岭藏兵的细节,再回想闫国熹一介文官,闫氏一党又无武将,恐怕连练兵之法也一定懂,他当初下重手惩办闫国熹,也并不全因为秦岭藏兵,更首要的是闫党让他起了顾忌之心。
但他对闫国熹已有芥蒂,朝中本来闫党势大,崔昊又跟闫国熹甥舅情深,全然将他这做父亲的未曾放在眼里,就更不肯意崔昊能够重新登上太子之位了。
孟少游自曲江池与谢羽一别,倒是数日未曾见面。
蒋祝跪在太极殿冰冷的地砖之上,重重磕了个头:“微臣不为谁昭雪,只是微臣身在北镇抚司,受陛下信赖,却不能孤负君恩,有负圣上!当初苗千户将此事做的隐蔽,当时候周王受了重伤,微臣得空分*身,只当苗千户向来公道,定不会做出欺君之事,这才未曾插手,只用心等待在周王身边。厥后微臣在北镇抚司听到一点风声的时候,犹自不信,总感觉苗千户不至于如此大胆欺瞒陛下,但是厥后……微臣晓得的本相越来越多,就不能坐视不睬!”
魏帝的神采当下就青了。
现在他还在孝中,北镇抚司的事情就更插不了手。
潘良:“……没想到你小子常日瞧着不说话,倒是个狠的!”
两国互市之事移交给周王以后,周王府来客络绎不断,有朝中想要攀干系的官员,有京里闻听此动静盘恒的处所豪商各色人等,都想在这件事里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