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来到正堂,春丽看小侯爷也来了,上前见礼:“春丽见太小侯爷,见过钱姨娘。”
立了秋过后,入夜得要早一些了,眼看天涯的彩云暗了下去,暮色渐浓,风凉的夜风遣散了秋燥,氛围中漂泊着素心兰淡淡的花香,如有似无的缭绕在鼻尖。
换过衣服,两人坐下来,相互看着对方,一时无言。
“甚么?”钱玉宁的确不敢信赖:“你说张氏去书房勾引小侯爷?”
“是春丽,说是张氏对少夫人哭诉,是姨娘叫她去书房勾引的小侯爷,还说,还说姨娘虐待了三女人,却诬告在了她的身上,现在看事情败露了,就想置她于死地。”孙嬷嬷说得谨慎翼翼,怕钱玉宁气着了,她本身脸上也是忿忿不平的神采。
春丽似笑非笑的瞟了张氏一眼,说道:“钱姨娘,你要管好你院子里的奴婢,公子女人们的乳母竟然跑到了小侯爷的书房里,还诡计勾引小侯爷,这但是天大的罪恶呀。”
“姨娘,姨娘!”钱玉宁老远的就闻声孙嬷嬷一叠声儿的唤着本身一起走来,沉寂的夜里想起了草叶子刷在人鞋面上的刷刷声,一个红灯笼在夜色中荡来荡去,跟着脚步声向本身走来。
春丽先给钱玉宁行了一礼,指着两个婆子押着的张氏说道:“钱姨娘,费事您看清楚,此人是您这园子里的乳母张氏吗。”
有人在门外悄悄唤了一声:“姨娘。”听起来是小满的声音。
春丽看了看小侯爷的神采,笑道:“还不是那位张乳母,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少夫人派奴婢前来,就是想请钱姨娘前去落月轩讲个清楚明白,也不至于委曲了姨娘。”
钱玉宁有些吃惊:“这,春丽女人,这张氏是如何了?”
孙嬷嬷从速进屋里叫来了钱玉宁,钱玉宁出来一看,问道:“春丽女人,这是如何回事呀!”
“我在这儿。”
春丽见钱姨娘不说话,嘲笑一声,道:“钱姨娘,既然你认清楚了人,那就不打搅你了,此人我先带走。”
钱玉宁又把月姐儿身上起了红疹,张氏偷吃了辣椒和老姜的事儿给小侯爷说了,说到孩子,真是越说越气。
钱玉宁感喟道:“两个乳母都是不顶用的,一个过分于大胆,另一个呢,过分于怯懦,也不忠心,晓得了也不报上来,真是气死我了。现在我还罚她在廊下跪着呢!”
小侯爷提起这个,脸上有些不安闲:“这个张氏也真是的,端了一碗莲子汤来,还狂骗我说,是你让她送来的。没想到她送了汤还磨磨蹭蹭的不肯走,还给我捏肩说要服侍我,适值这时候春丽奉了她主子的命来给我送汤,这才解了围。”
春丽在一旁气急废弛的对两个婆子喊道:“快,上去把她拉开,不要弄脏了小侯爷的鞋子。”两个婆子气势汹汹的上前去死命想要把张氏从小侯爷腿上拉下来,可张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抱得很紧,看来是没体例了,此中一个婆子一发狠,抬手用力儿抽了她一个耳光,直打得她晕头转向,两个鼻孔里冒出血来,手上不由自主的就松了,两人从速把她拉离小侯爷身边。钱玉宁在一旁直看得目瞪口呆。
吃过饭,两人联袂去前面小花圃子里走了两圈,走得累了便坐下来乘凉。
钱玉宁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这个张氏胆小妄为,竟敢擅自出碧翠园,还去了小侯爷的书房,弄了这么一个闹剧出来,现在真不晓得该如何结束。
有小侯爷陪着当然好,钱玉宁悄悄“嗯”了一声,算作答复。
崔书言转过身去面向着她,牵起她的手,细心打量,见乌黑的手指上几个精密的针孔,一阵心疼:“今后别缝了,府中天然有秀娘,你也别太累了,带好两个孩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