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宁又为崔书言奉上茶去,崔书谈笑眯眯的喝了,又伸手拉她起来:“玉宁,快起来吧,地上又硬又凉。”
孙嬷嬷也拥戴道:“恰是,这侯府里的姨娘都有两名大丫环,两个婆子两名二等丫环并四个粗使丫环的,偏我们姨娘一个也没有,就我们几个婆子。”
今儿个,钱玉宁寅时就到了落月轩,还拉着小侯爷一起,到了就直接进门去,谁也不敢禁止,钱玉宁也不消再站在门外苦等。
应芳在一旁不说话,她心中有些计算,她既不算是钱玉宁的丫环,也不算是婆子,职位相称难堪,且,她跟从了钱姨娘这么久,恐怕林府早就晓得了。她心中担忧身在林府的女儿,又想起本身到现在还是林府的家生奴婢,身契被紧紧的捏在林府夫人的手中,一想到这儿,她就仿佛被人捏住了脖子,感遭到没法呼吸。
一大早,全部安信侯府便忙开了,永和院当差的下人们一会儿进一趟出一趟的,告诉各房各院的夫人姨娘蜜斯们中秋家宴晚间酉时开宴,得了各房姨娘蜜斯们很多的犒赏,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各房各院接到侯爷夫人的话便都开端筹办起来,至于老侯爷,小侯爷和二爷(小侯爷的弟弟崔书行)至公子(小侯爷的儿子崔锦真),几个爷们儿还是该干吗干吗,去书房的去书房,该上衙门的上衙门,上学的上学,读书的读书,到了晚间尽管列席家宴便可。
刘嬷嬷走过来体贴肠问道:“应芳,你如何了?”
晚间,钱玉宁睡时,刘嬷嬷悄悄的把这事给她说了。
应芳抬起满脸的泪痕道:“不,姨娘,我不归去,林府待我如猪如狗,随便丢弃,我还归去做甚么?我只想我女儿过得好,她在林府好歹是一名蜜斯,但是性命堪忧,可如果跟了我这个没用的母亲,她虽说性命无碍了,身份上却成了主子,那一辈子都是劣等人了,将来还如何嫁人啊!以是奴婢日夜忧心,不得安宁。”
应芳想事情想得出了神,手上拿着抹布无认识的擦着桌子,俄然“哐当”一声,一个茶杯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惊得一屋子人都看向她。
钱玉宁叩首谢恩:“玉宁多谢少夫人犒赏。”
想到这儿,钱玉宁神情一黯,也降落起来。应芳上前蹲下执起她的手道:“姨娘,你放心,我是要一向服侍你的,只是我放心不下我的女儿,想回林府看一眼。只要她无事,我也就没甚么苦衷了。”
应芳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她一下子跪在地上,紧紧抓住钱玉宁的手道:“姨娘,我现在不晓得该如何办了,内心好冲突,即想好好服侍姨娘,又每天每夜都在担忧我那身在林府的女儿。不幸她才七岁,我自五年前就离了她,也不晓得她过得是好是歹,不过我身在梵刹,林家夫人就算待她刻薄些,也不至于过分,现在我随姨娘下了山来,恐怕林府中夫人已经知情,我怕她对我的女儿倒霉,以是日夜担忧。”
崔书言:“嗯,起来吧。你辛苦了。”两伉俪已经几个月未曾说过话了,现在陌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