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此中启事,钱玉宁心中有了数,提早就做好了筹办,明日要穿去的衣服必然得素净,头饰也只选银的,甚么金的红宝石的,翡翠的玛瑙的,十足不能戴去。别的,还要替小侯爷这个外孙给卓太夫人筹办两副用宣纸糊的衣裳,纸糊的金元宝,银元宝。
“起来吧!”钱玉宁表示刘嬷嬷上去将她扶起来,笑着说道:“向嬷嬷来啦!坐吧。”她指着火炉的另一边。
晚间吃完饭,向嬷嬷来了,说已经探听出来了,本来每年的十一月初十都是侯爷夫人母亲的死忌,而卓太夫人的牌位就供奉在普济寺中。
见三夫人堕入了深思,向嬷嬷谨慎翼翼的唤了两声:“三夫人,三夫人。”钱玉宁闻声,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向嬷嬷。
刘嬷嬷说道:“不如将向嬷嬷叫过来问问吧,她也许晓得启事。”
她说的模恍惚糊,刘嬷嬷听得糊里胡涂,睁着眼看了她半天,见她又不再说话了,因而感喟起来,摇了点头,出去了,叮咛一向守在门口的冬雪和小满看着点儿,她还得去大厨房看着等一会儿要上的菜色,盯着点儿,毕竟小侯爷已经好久没有能来碧翠园用饭了,这好不轻易一回,可不能出错儿。
钱玉宁这才想起来,问道:“对了,向嬷嬷,我是想问问你,为何每年的十一月初十侯爷夫人都要去普济寺上香呢?客岁仿佛也是十一月初十,本年也是。”
刘嬷嬷更担忧了,畴昔扶着她的手说道:“三夫人,来,老奴扶你去屋里歇息,别在这儿呆着,尽吹冷风,会着凉的。”
钱玉宁因而遣了小满去大厨房将向嬷嬷叫来。
小侯爷说道:“不消了,她怀了身子,不能吃牛肉的,你不晓得吗?可不能给她胡乱吃东西。如果吃出个好歹来如何办!”
钱玉宁心中一惊,勉强笑着点头道:“是,妾身痴顽,竟是忘了,还好小侯爷提示,那小侯爷你快去吧!说不定蓉姐姐正等着你呢!”
钱玉宁问道:“向嬷嬷,这几日大厨房里可要做筹办了,年下要用到的腊肉,腊鸡腊鸭都备好了吗?另有本年要多备一些干菜,传闻本年雪大,恐怕到时候新奇的素菜少了,吃不上。”
钱玉宁点点头,俄然问道:“如何好端端的要去普济寺拜佛,也不是观音菩萨和如来佛祖的生辰。”
钱玉宁脸上僵了僵,勉强笑着说道:“好,是,妾身先做着,等一会儿着人去叫你,到时候叫蓉姐姐一块儿来吃吧!”
钱玉宁点了点头,叫刘嬷嬷给了向嬷嬷两锭银子,向嬷嬷辞职了出去。
刘嬷嬷过来一看,见她双眼无神,有气有力的模样,担忧的问道:“三夫人,你没事儿吧?”
小侯爷去了。
立了冬后,气候更加的冷了,大师都穿上了厚袍子,这一天,钱玉宁正在屋里和刘嬷嬷孙嬷嬷一起检察着绣房给两个孩子送来的厚冬衣,永和院的美萍女人来了,说是侯爷夫人叮咛申明日要去普济寺一趟,拜菩萨,叫宁三夫人筹办一下,明儿一早卯时一过就得解缆。
刘嬷嬷送了美萍返来,钱玉宁问道:“送出去了?”
美萍向钱玉宁行了一个蹲礼,嘴里说道:“奴婢多谢三夫人。”坐下来烤了烤手,喝了一杯茶水,就着茶水用了一块点心,这才站起来讲道:“三夫人,这会儿侯爷夫人正等着奴婢回话儿呢,就未几呆了,下回再来叨扰三夫人的吃食,三夫人请好儿,奴婢这就辞职了。”
两人坐在屋子里烤火等着,边一件一件看着两个孩子的衣服,会商着,不大一会儿,向嬷嬷跟着小满一起来了,进门就跪在地上向钱玉宁存候:“奴婢请三夫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