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立即点点头:“说的恰是,我们两个想到一块儿去了。婆婆内心必定也是担忧的。不如我们去正和堂,扶着婆婆到荣德堂去。”
地上那摊血迹,更令人触目惊心。
郑妈妈夙来沉稳纯熟,极少失态。现在俄然这般不顾仪态地嘶喊出声,到底是如何了?
那些官宦勋贵府邸,不但重家世,也重女子清名。前者她已经没了,如果再没了好名声,另有哪一家肯娶她做儿媳?
……
碧玉心中一阵骇怪。
来报信的丫环内心撇撇嘴,面上却不敢透暴露来,恭敬地说道:“是。碧玉已经出府请大夫去了。现在这府里是大夫人和三夫人管家,这等大事,奴婢自是要来禀报。”
只见沈氏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面色惨白。不对,用面色惨白描述已经不太得当了,是面无人色。
郑妈妈那里另有表情细说,一边批示碧彤碧容等人将沈氏抬到床榻上,一边急仓促地说道:“你先别问这些了,快些去请大夫。记得打发人给二蜜斯和四少爷送个口信,另有正和堂那边,也要送个信畴昔。”
“甚么?”
想到这些,沈青岚的眼泪落得更急更凶了。
荣德堂。
女学里,众少女正在夫子的指导下埋头练字,无人说话,一片温馨。
多年妯娌,方氏岂能不清楚吴氏的性子?
这流言的结果,还真是出乎料想的好啊!竟将沈氏气得吐了血。她当然得亲眼去瞧瞧才更镇静。
“夫人听了这些话,气得当时就吐了血。请太夫人必然要为我们夫人做主,也为青岚蜜斯做主,找出那几个乱嚼舌头无事生非的东西,狠狠惩罚。”
这个沈氏,常日趾高气昂,自命狷介,从不将她放在眼底。现在算是遭报应了!
之前的流言已经够伤人了,本日传出来的流言,更暴虐刺耳。她已经十四岁了,即使再喜好侯府的繁华繁华,也不成能对七岁的表弟生出觊觎之心。
吴氏浮想连翩了半晌,整一整仪容,将弯起的唇角压下去,这才去寻了方氏。
碧玉不及多问,便仓促领命退了下去。
顾莞宁嗯了一声,先将手里的字练完了,才放下笔。
又低声劝道:“我晓得你受了很多委曲。不过,之前你和二婶纵有再多不镇静,也是远亲的母女。这类时候,也不该再计算了。如果不去看望,怕是会落人话柄呢!”
太夫人沉着脸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吴氏方氏各站在太夫人摆布两侧。
……
“再者说了,青岚蜜斯和四少爷相差着七岁,这春秋也不班配。真不晓得是谁,想出了这等暴虐的谎言来诽谤青岚蜜斯。”
待看清屋子里的景象,碧玉又是一惊。
吴氏按捺住内心的窃喜,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行了,我晓得了。你先归去,我待会儿就去荣德堂。”
吴氏会做戏,方氏也会装傻充愣,叹口气道:“孩子们都在上课,怕是一时赶不畴昔。我们两个还是先去荣德堂看看才好。”
待丫环退下以后,吴氏才偷偷笑了两声。
顾莞华倒是一惊。
这才对嘛!
之前养病是假,挨罚是真。吐了这口心头血,必定大伤元气,少不得要多静养些日子了……
夫人的“病情”是如何回事,大师伙儿都明白。每天装模作样地喝些补药罢了!如何俄然又要请大夫了?
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得干清干净,氛围中却另有股淡淡的血腥气。
如许的热烈,可千万不能错过!
顾莞华眼角余光瞄到顾莞宁的行动,低声问道:“二妹,是不是出了甚么事?”如果不是有首要的事情,在主子们上课的时候,丫环们鲜少会出去打搅。
碧玉扬声应了,一边抬脚进了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