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朗声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都是太夫人一手种植出来的,对太夫人和定北侯府忠心耿耿。
顾柏是府中家将统领,技艺过人,一把长刀罕逢敌手。李山和小巧的技艺都是学自顾柏。
太夫人冲顾莞宁招招手:“宁姐儿,到祖母身边来。”
喊了这么一声后,却也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抚。
一旦顾莞宁和太孙的婚事定下,必定会触怒齐王父子。齐王府会派人来盯着定北侯府里的动静,实在也不算希奇。
至此,脉脉温情的假象被全数扯开,暴露来的,是残暴又凉薄的狐疑防备。
因为小巧的原因,顾莞宁对顾柏也格外多了几分靠近,笑着打趣:“顾统领有要事禀报,我是不是也该躲避一二?”
自从顾谨言的出身曝露以来,太夫人还是第一次笑得这般畅怀畅快。
昔日密切无间,是因为齐王父子一向极力拉拢顾家,也想和顾家亲上加亲的原因。
“我待齐王世子如何,你也是晓得的。犹赛过行哥儿他们几个。”
“他们如何能这么做!他们这是在往我的心头插了一刀啊……”
太夫人忍俊不由地笑了一笑:“放心好了。祖母还能拦着不让你出府不成?”
太夫人含笑道:“快些平身吧!”
……
顾柏当差多年,从未出过不对,也毫不会拿这么首要的事情开打趣。必定是调查得清清楚楚了,才会来禀报。
顾莞宁将那一丝羞怯的臊意按捺下去,走到太夫人身边。
公然,顾柏的话听了让民气中一凉:“太夫人,这些日子,一向有人在暗中窥视我们侯府里的动静。我发明以后,一向没张扬,也没轰动这些人,只暗中派了妙手,悄悄调查这行人的行迹和来源……”
太夫人很快召了顾柏出去。
太夫人的神采丢脸至极,半晌才张口问道:“顾柏,你真的查清楚了么?这些人,真的是齐王府的人吗?”
太夫人眼中尽是气愤的火苗,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
顾莞宁取出丝帕,轻柔地为太夫人擦拭脸上的泪珠:“祖母,你别难过了。实在,这一日迟早是会来的。早些晓得,我们也能早做防备。”
顾莞宁和太孙尚未订婚,便主动登门探病,传出去,老是不太好听。
太夫人深谙用人之道,疑人不消,用人不疑。统统家将都交给顾柏以后,侯府表里安危便一并交给了顾柏卖力,常日并未几过问。
是啊!
本日顾柏如此慎重其事地来回禀,明显是有要事。
顾莞宁定定神应道:“提亲订婚的事,由祖母做主吧!只是,我已经承诺了他,等过了上元节再去看他……”
太夫人眉头皱了一皱:“到底是如何回事?”内心模糊地有些不太妙的预感。
顾柏当然清楚顾莞宁在太夫民气里的分量,闻谈笑道:“部属禀报太夫人的事,太夫人转脸就会奉告二蜜斯了。二蜜斯又何必躲避。”
话没说完,脸颊又微微一红。
小巧生的娇俏可儿,面貌大半秉承了母亲。顾柏的边幅并不如何出众,身材高大健壮,目中尽是精光,行动沉稳。
顾莞宁和太夫人对视一笑。
顾柏敛容应道:“这么首要的事,部属毫不敢打半句诳语。”
太夫人再也说不下去了,闭上眼睛,眼角排泄两滴泪水。
这到底是齐王的意义,还是齐王世子派人所为?
齐王府三个字一出口,屋子里蓦地静了下来。
太夫人很快正色问道:“你有甚么要事禀报?”
太夫人肉痛如割,声音里竟也有了哽咽之意:“你姑姑是齐王妃,这些年来,齐王府和我们定北侯府不说亲如一家,也是格外靠近。”
太夫人又叹道:“可惜太孙还在病中,等太孙病好了,倒不如早些给你们定下婚事。也免得惹来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