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侧妃:“……”
“父王是大秦储君,内宅更该腐败安宁。方能为百官榜样,也更能令皇祖父皇祖母对劲。”
这个顾莞宁,刚过门,连媳妇茶还没敬,就当众热诚于侧妃。这一巴掌,不止是扇得于侧妃措手不及,也令他颜面扫地。
顾莞宁神采安然地应道:“两位侧妃知礼懂礼,在我面前,不会也不敢以长辈自居。对父王母妃,儿媳说话绝无半点不敬,又何来目无长辈之说?”
太子妃瞄了面色不佳的于侧妃一眼,点头应允。
憋了这么多年的闷气,蓦地抒出胸膛。
儿媳一进门就明刀明枪地和于侧妃对上了。清楚是晓得她处境难堪,特地给她争脸出气!
一席话,说得于侧妃的脸都快黑了。
……
本性如此,也是没体例的事。
太孙神采未变,眼眸却冷了一冷。
太子妃发落了白芷,看着顾莞宁的目光也格外暖和:“顾氏,你昨日刚进门,新婚大喜,不宜见血。再者,居上位者,也不宜过分苛薄。”
顾莞宁做的没错。堂堂太孙妃,何必向两个侧室下跪敬茶?
他盯着新过门的儿媳,目光中有些不善。
于侧妃心中嘲笑连连,脸上也没了一贯的和顺含笑。
只是,父王的心本来就是偏的。见顾莞宁毫不包涵面地扫了侧妃们的颜面,内心就不痛快了。
这个顾莞宁,倒也不是一味放肆,凡事前站稳了一个理字。然后才突然发难。
他恋慕的喜好的,就是如许固执锋利英勇的她!
这些话,几近每一句都是冲着她来的。恰好句句都占着大义,挑不出半点弊端来。
太子眉头动了一动。
太子妃倒是惊诧又欣喜。
内堂里又沉默了半晌。
李侧妃一走,于侧妃也不得不咬牙辞职:“婢妾也先辞职了。”
她本日犯的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何发落,端看主子情意。
安平郡王脸上惯有的讨喜笑容,早已悄悄无踪。
顾莞宁心中哂然。
她不是荏弱的菟丝花,无需任何报酬她挡风遮雨。她本身便是一棵参天巨木,风雨如骤,耸然不倒!
每次都无辜中箭的感受太糟心!
没等太子回应,又正色说了下去:“儿媳生性朴重,见到不当之处,不吐不快。两位侧妃服侍父王,为太子府传承子嗣,这些都是她们的功绩,不能勾消。”
在他看来,这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衡阳郡主有些忐忑不安,正想张口一起辞职,就听太子妃说道:“你既是身材不适,就先退下吧!衡阳留下就是了。”
于侧妃灰头土脸地退出内堂,临出去之际,忍不住飞速地瞥了顾莞宁一眼,心中尽是痛恨。
顾莞宁没有看面如土色的白芷,昂首看向太子妃,冷厉的神采刹时化为恭敬:“白芷这般行动,是对母妃和父王的大不敬。儿媳看在眼中,忍无可忍,这才大胆猖獗出言。到底该如何措置白芷,还请母妃决计。”
……
这个“自愧不如”,真是可圈可点。
顾莞宁又看向太子,语气愈发恭敬:“儿媳本日大胆猖獗,还望父王不要见怪。”
这是在解释本身为何会悄悄放过白芷。
“儿媳既已嫁了出去,自是一心为府中考虑。如有冲犯之处,也请父王看在我年纪尚轻的份上,不要介怀。”
“照你这么说来,孤不但不该呵叱你目无长辈,反而该嘉奖于你了?”太子淡淡张口说道。
太子妃很快回过神来,沉声道:“白芷,你服侍本宫几年,常日也算勤恳。本日之事,虽是偶然之过,不过,错了就得挨罚,不然难以服众。本宫就罚你半年代例,去浆洗房里当差。白芷,你可佩服?”
这个顾莞宁,公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实在让人难以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