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太孙的面，琳琅不便多说，免得给太孙留下不敬主子的坏印象，应了一声，和小巧一起退下了。
“住处早就预备好了。”琳琅笑着答道：“奴婢刚才去看过了，屋子洁净宽广，甚么都有。也没甚么可安设的。奴婢们将带来的包裹拿出来就行了。”
两人繁忙了好久，才为顾莞宁洗去了妆容，卸下头上的珠冠。大红色的嫁衣被谨慎地褪去折叠整齐，放入箱笼里。
太孙扫了小贵子一眼，淡淡说道：“我已经成了亲，今后这些贴身服侍的琐事由阿宁亲身脱手就行了。”
两人服侍顾莞宁服侍惯了，只是，本日换了个处所，又多了个太孙，一时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顾莞宁反射性地推开太孙。
两人对视一笑。
太孙坐在一旁悄悄看着，眼睛眨也没眨。目中透暴露和顺的笑意。
顾莞宁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顾莞宁哭笑不得地提示：“小贵子是内侍。”
顾莞宁：“……”
琳琅下认识地看了太孙一眼，然后说道：“奴婢留在外间守夜吧！”
门外的琳琅应了一声，和小巧一起排闼而入。
太孙慎重声明：“就算是内侍，也不能靠近你半步。”
到底是初来乍到，蜜斯对这里的统统都不熟谙，也必然不风俗陌生的宫女服侍。
太孙忽地低低地笑了一声，走上前来，将顾莞宁搂进怀中：“傻丫头，你觉得我是要借着此事压你一头吗？”
顾莞宁想到穆韬那张根基没甚么神采的脸，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他开窍的早也没用。琳琅早就和我说过了，要一向待在我身边，不筹算嫁人。想成全他们两个，得我主动张辩才行。”
顾莞宁笑着轻叹一声：“是啊！只可惜，她们厥后都没甚么好了局。一个个都早早就去了。小巧活得久些，琳琅去得最早。”
只如果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太孙对顾莞宁的在乎。
丫环们这才松口气，齐声应了。
“琳琅和小巧对你都很忠心。”太孙笑着突破沉默。
太孙站直了身子以后，自我解嘲：“我在床榻上躺了这么久，和真正的病人也没甚么不同了。”
算他口风转得快。
小贵子：“……”
顾莞宁冲两个忠心耿耿的丫环笑了一笑：“不必了。这里是梧桐居，是太孙殿下的居处。没人敢对我不敬。”
……
顾莞宁伸展眉头：“你们也都累了一天，各自去歇着吧！明日早些来服侍。”
顾莞宁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殿下既是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服侍完以后，便一起辞职。
结婚的时候固然仓促，太子妃却事事考虑得全面细心，早已筹办安妥。
顾莞宁定定神，还是扶着太孙的胳膊，扬声道：“琳琅，你和小巧都出去吧！”
顾莞宁有些烦恼。
去了子孙根的内侍，那里还算男人。
琳琅还想说甚么，顾莞宁已经不由分辩地下了号令：“行了，你们两个都去歇息。让珍珠她们四个也都歇着去。”
小贵子一惊，脱口而出道：“是不是主子那里服侍得不好？”
太孙想起甚么似的，又低声笑了起来：“这个穆韬，技艺好，又非常忠心。可惜为人木讷了些，在男女之情上也非常痴钝。等他开窍主动来求我，大抵又要等上几年。”
两人低声细语地说着话，很快，小贵子也拍门出去服侍了。
小贵子暴露一个会心的笑容，利索地应了一声，施礼退下。
在新婚之夜，还惦记取她们几个。琳琅和小巧内心俱是一阵打动。
提到琳琅，太孙也有些感慨：“穆韬也为了庇护我丧命。他们两个直光临死都没能结婚，委实是一桩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