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春秋的增加,元祐帝的脾气也变得愈发暴躁易怒。事关太孙性命,元佑帝的肝火就更旺了。
福宁殿里服侍的宫女内侍俱都噤若寒蝉,无人敢吭声。
元祐帝正在气头上,底子听不出来。
元祐帝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几个内侍上前来清算奏折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唯恐这把火烧到本身的身上来。
“哼!太孙真有个好歹,朕第一个就砍了他的头。”
如果是,又要如何?
他只罚齐王世子在府中禁足,委实太轻了一些。
给即将不治的人续命,太医们又不敢直言,常会含蓄地以大补的药方来隐喻表示。这也是宫中间照不宣的风俗了。
这一回病重,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元祐帝目光一扫,淡淡说道:“平身。”
人都是偏疼的,元佑帝也不例外。
事关最心疼的长孙,元祐帝如何能够息怒?
她该如何办?
天气已晚,季同不便再进内宅禀报动静,便由小巧出去见了季同,将这个要紧的动静带进了依柳院。
元祐帝立即放动手中的奏折,沉声道:“立即将人宣出去。”
……
常喜退下以后,元祐帝持续拿起奏折,却心境烦乱,一个字都看不出来。“啪”地一声,将满桌子的奏折都挥到了地上。
内侍战战兢兢地跪下施礼:“主子常喜,见过皇上。”
元佑帝又阴沉着脸说道:“太孙一日未好,齐王世子一日不得沾荤腥。既是要祈福,就要有诚恳才行。”
李公公也不敢再劝。
想到躺在床榻上病危的太孙,元佑帝既心疼又肉痛。再想到用心叵测手腕凶险的齐王世子,心中愈发奋怒。
元祐帝面色阴沉至极,声音里尽是寒意:“这个尹东,医术不见得如何高超,推辞任务的工夫倒是一等一的。现在让人来传这些话,清楚是想朕有个心机筹办。将来太孙的病治不好,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太孙本来的病症有八分都是装出来的。
元祐帝精力一振:“哦?甚么时候醒的?现在精力如何?”福宁殿沉闷威压的氛围也随之轻松了很多。
这句话到了嘴边,又被李公公麻溜地咽了归去:“是,主子这就去。”
元佑帝突如其来的旨意,实在令人惊诧。
常喜又叩首谢恩,这才谨慎翼翼地站起来禀报:“尹院任务主子返来送信,太孙殿下已经醒了。”
元祐帝对李公公倒是非常信赖,又怒道:“阿诩的病本来已经有了转机。朕在上元节那天早晨去看他的时候,他精力好的很。还求朕替他相看媳妇,让朕早日给他定下婚事。如果不是阿睿用心不正,毁了这桩婚事,阿诩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李公公略一游移,鼓起勇气走上前来,哈腰低声道:“请皇上先息怒。尹院使让人传话来,或许并无别的意义,只是想为太孙殿下开一味调度身材的药方罢了……”
……
元祐帝面色乌青地说道:“你立即去太子府,奉告尹东一声。如果太孙的身材有甚么差池,他就等着朕摘了他的脑袋。”
李公公应了一声,半晌后,领着传信的内侍出去了。
元祐帝面色蓦地一变,霍然起家:“你说甚么?”
顾莞宁的唇角抿的极紧,心中惶惑茫然。
小巧皱着眉头,低声应道:“季同确切是这么说的。”
元祐帝一发怒,常喜满身打了个颤抖,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尹院使如何说,主子就如何带话给皇上,半个字都不敢有误。还请皇上息怒!”
顾莞宁在正和堂陪了太夫人一天一夜,直到太夫人精力稍有好转才回了依柳院。没想到,又听到了如许的凶信。
这个李公公,是元佑帝最信赖的寺人。元佑帝明显是得知了太孙病重的动静,放心不下,特地指派李公公前去探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