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内心一动,下认识地看了顾莞宁一眼,想问出口,却又忍住了。
太子府内宅里产生的事,不知为安在短短时候里就传了开来。于家女眷不敢出门做客,却架不住有人登门探听,明里暗里密查于家的反应。
于御史既惭愧又打动:“微臣身为于家家主,于侧妃犯的错,微臣委实不敢推托任务。本日前来,一来是向殿下赔罪,二来,也是向殿下表白于家的忠心。于家高低,都忠于殿下,甘心为殿下赴汤蹈火。”
待太子分开以后,太子妃立即看向顾莞宁:“你真筹算进宫为萧启回嘴?”
一番慷慨陈词后,于御史略一迟疑,又提起了安平郡王:“微臣听闻了一些风言风语,是有关安平郡王的。微臣觉得,这统统都是于侧妃所为,安平郡王只是一个没成年的少年郎。此事应当是不知情的。”
酒楼茶社里,贩子百姓们见了面,少不得也会群情几句。另有平话人,将此事改头换面,变成了“说一说前朝皇家那些事”。据闻大受欢迎。
于侧妃是庶出,面貌秉承生母,仙颜娇柔。于御史却肖似其父,其貌不扬,肤色略黑。兄妹两个乍一看,几近毫无类似之处。
流言纷繁扰扰一向未曾停歇,必定有人在暗中煽风燃烧。
顾莞宁淡淡一笑:“有何不成?”不等太子妃诘问,又说道:“皇祖父最是贤明,必然会看出我的‘苦处’。”
顾莞宁又浅笑道:“父王另有别的叮咛吗?只要有效着儿媳之处,儿媳毫不会推委。”
于家儿郎就更不消停了,仕进的也好,读书的也罢,走到哪儿都会碰到非常的目光。
这个男人,天然就是于御史了。
太子:“……”
于御史是当朝御史大夫,也是于侧妃同父异母的胞兄。平日和太子来往颇多,太子对夺目无能的于御史非常赏识。相较之下,太子妃的娘家兄长可就差得远了。
太子妃领着顾莞宁一起恭送太子。
……
幸亏太子也是这么想的,反过来安抚于御史一番:“阿谁胡乱嚼舌的宫女已经被正法,孤本日也会下严令,不准任何人群情此事。于御史不必担忧,流言很快就会停歇。”
于家可禁不起如许的折腾了。
另有安平郡王,千万不能落下弑杀兄长的名声。不然,今后也没脸面再出面见人了。
闲坐了半晌,有内侍来禀报:“启禀殿下,于御史递了名帖求见。”
年约四旬蓄着短短髯毛的中年男人,一脸愧色地拱手道:“于侧妃犯下这等大逆不道的罪过,死不足辜。微臣实在无颜来面见殿下。”
没曾想,顾莞宁一过门,太孙的病竟又好了。于家等来的,是于侧妃被赐死的凶信,另有一具冰冷的尸身。
安平郡王和于侧妃同谋毒害太孙一事,也敏捷传遍街头巷尾。
如果安平郡王再被连累,于家也会大受影响。
书房里。
于御史不得不挺身而出,为安平郡王讨情。
碍着于御史的颜面,一众御史们临时按兵未动,并未在朝堂上启奏此事。但是,于御史已经尝到了“城门起火殃及池鱼”的滋味,真是有口难辨,有磨难言。
“于御史快些请起。”
很快,于御史就发明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太子清了清嗓子,张口道:“你有这份情意就好。”
如此通情达理,如此深明大义,如此贤能儿媳,如此宽大长嫂。
顾莞宁暖和地说道:“儿媳想着,此事少不得要传到皇祖父耳中。以皇祖父的脾气,怕是又要起火,对二弟生出狐疑。到时候儿媳自请进宫,向皇祖父解释,免得皇祖父对二弟生出曲解。不知父王意下如何?”
在一片流言声中,太孙妃顾莞宁主动进宫,求见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