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忙笑道:“莞华快些免礼。”
最熟谙太夫人脾气的顾莞宁,却从太夫人的笑容里品出了那一丝淡淡的苦涩之意,内心涌起一阵心疼。
顾莞宁也未几言,握着顾莞华的手笑道:“大姐,你本日就随在我身边。”
然后,一张害羞带怯的脸庞呈现在世人面前……
顾莞宁站在世人身后,远远地看了太孙一眼,不由得抿唇轻笑。
藩王不得等闲归京,归京也不宜久留。
以后,便是一对新人拜六合,然后热热烈闹地被送入洞房。
长女顾渝也是她一手养大的,不知为何,性子和她截然分歧。倒是顾莞宁外刚内柔的脾气,像极了她。
宗子丁骁,文武双全,边幅漂亮,幼年得志。将来这安然伯府的爵位和家业,也都是宗子的。
丁夫人也不例外。内心正悄悄嘀咕着顾莞宁如何会亲身前来是不是来挑刺找茬之类,谁曾想到,顾莞宁对她竟如此客气多礼。
“你是我娘家长姐,伴随在我身边是应有之义,那里是添乱。”顾莞宁顿了顿,又低声笑道:“平西伯夫人也来了。我陪着你一起前去打个号召。”
丁夫人顿时受宠若惊:“妾身那里敢当太孙妃这般称呼。”
顾莞宁随便地扯了扯唇角:“些许小事,不值一提。”
顾莞宁抿唇一笑:“大姐这么说,可就生分了。我们两个虽是堂姐妹,自小一起长大,豪情极好,和亲姐妹也没甚么不同。”
……
顾莞宁身份高贵,不必施礼,笑着喊了一声伯母。
太孙似心有灵犀,也看了过来。
公然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莞华见过丁夫人。”顾莞华裣衽一礼,端庄娟秀的俏脸上,浮着恭敬又和婉的笑容,恰是长辈们最喜好的模样。
骑术远不如齐王世子的太孙,骑在顿时的英姿自是减色很多。不过,太孙笑容暖和可亲,令人如沐东风,足以弥补这一个小小遗憾。
现在平西伯深得帝心,手握重兵。丁夫人也随之夫贵妻荣。不过,她措告别事,和那些王谢望族的诰命夫人们分歧。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性子也爽快的多。
顾莞宁心中一暖。
顾莞华心机细致灵敏,早已发觉了些许不对劲。窥了个空,悄声低语道:“二妹,你和姑母是不是闹了别扭?”
为宗子求娶顾家长孙女,一来是冲着定北侯府,二来也是想让丁骁和太孙成为连襟。今后能得太孙正视提携。
太夫人谈笑风生,显得非常镇静。
丁夫人再看将来儿媳,愈发感觉扎眼。
顾莞华也不是内疚之人,轻声应了下来:“多谢二妹。”
“顾家和丁家定下婚事结为姻亲,今后我见了丁公子,少不得要叫一声姐夫。现在称呼夫人一声伯母,也是应当的。”
罢了!
平西伯是武将出身,起于微末。丁夫人的出身也没高到哪儿去,是一个七品县官的女儿。
四周人多,不宜追根问底。顾莞华也未再多问,只低声道:“再忍些日子,姑母就要随齐王殿下分开都城了。”
顾莞宁威名在外,都城一众勋贵女眷们早有耳闻。
韩王世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堂兄,我晓得你和堂嫂伉俪恩爱。不过,你们两个本日能不能略微收敛那么一点点。”
明天是齐王世子结婚的日子好吗?
顾莞宁悄悄松了手,借着和顾莞华姐妹说话,很天然地退后两步。
平西伯夫人本年约有三十六七岁,是一个丰度驯良的妇人。
这份美意,她是不领也方法了。
众目睽睽之下,顾莞宁笑着陪顾莞华一起走到了平西伯夫人面前。
魏王世子说话就委宛含蓄多了:“烈堂弟言之有理。”
顾莞华唰地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