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皇上如何惩罚,臣妾都无牢骚!”
哪怕看郑婕妤再不扎眼,王皇后仍然张口为她讨情:“郑婕妤行事却有不当。也怪不得皇上起火。只是,说到底,此事是太子举止不端,郑舞姬用心不正。和郑婕妤也没甚么相干。”
太孙跟着元佑帝踏进椒房殿,目光一扫,内心已经悄悄皱眉。
元佑帝气得脸都青了:“荒唐!你如何能如此胡涂。既是晓得郑环儿和太子苟~且有孕,就该立即向皇后禀报。你不但没吭声,反而帮着坦白。的确是愚不成及!”
元佑帝:“……”
子不言父之过。
正说着话,李公公来禀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请皇上到椒房殿,说是有要事相商。”
元佑帝眉头动了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声音里多了一丝冷意:“这到底是如何回事?郑环儿不过是宫中舞姬,你如何会和她了解?你口口声声说你是的错误,又是何事理!”
元佑帝不想再多说太子,暖和地说道:“阿诩,你别跪着了。这是你父王的错误,和你无关。”
殿内不止有王皇后,竟另有这一两年颇得圣宠的郑婕妤。
在外人面前暖和雍容的太孙,此时毫无沉稳之气,滑头地耍赖。
宫中舞姬,大多出身寒微,或是罪臣之女。郑婕妤的父亲是四品的知府。官职不算高,倒是端庄的官宦令媛出身。
元佑帝的眉头皱了起来,沉声道:“朕如何从未听你提起过?”
是啊!这件事无关朝政。他不成能因为这么一桩事就废了太子的储君之位。
郑婕妤似刚哭过,眼眶微红,明丽娇媚的脸庞多了几分凄婉,格外动听。见了元佑帝,立即跟着王皇后起家施礼。
王皇后口中的要事,十有八九又和太子有关。
元佑帝淡淡道:“就依皇后的意义吧!”
只是,绝望和不满也是免不了的。
太孙这才站了起来,冲元佑帝笑道:“皇祖父公然最疼孙儿,这才跪了不到半晌,皇祖父就心疼了。”
元佑帝嗯了一声。
摊上这么一个父亲,他这个做儿子的又能如何办?
“她帮着郑舞姬坦白,也是出于昔日姐妹相惜之情。其情可悯!倒也不必奖惩得太重。就罚她在寝宫里禁足半年。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元佑帝没有回绝。
元佑帝看着聪明过人的太孙,内心颇觉安抚。
元佑帝的一片祖父慈心,令太孙心中涌起阵阵暖意:“皇祖父的话,孙儿都记下了。”
元佑帝听得好气又好笑:“堂堂太孙,行事如何能这般恶棍。快些起家说话。”
站在元佑帝身侧的太孙,此时特地退后几步,内心沉了一沉。
她和郑环儿如何会有关联?
如果元佑帝成心将郑婕妤打入冷宫,底子不会多说甚么。现在这般大怒,又命她措置,反倒是有放过郑婕妤之意了。
郑婕妤哭得梨花带雨,连声告饶。
……
看着满脸绝望的元佑帝,太孙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太子如果完整失了圣心,储君之位不再安稳。他这个太孙,又要如何自处?
王皇后和元佑帝伉俪数年,对他的性子了如指掌。
太孙不肯起来,低声道:“身为人子,本就应当为父受过。孙儿就一向跪在这儿,比及皇祖父消了气复兴身。”
如何能够无关!
“臣妾也没想到,她竟然入了太子殿下的眼。一个月前,她就来暗里求过臣妾,说她葵水未至,只怕是有了身孕。求臣妾为她坦白,说是想仰仗着此事进太子府……臣妾一时心软,便应下了,和管着舞姬的管事姑姑打了号召。不然,她那里能瞒得住这么久。”
就像一个平凡人家的少年郎,在本身的祖父面前,理直气壮的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