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伤疤,也会跟着时候的流逝渐渐结疤。只要不去碰触,就不会感觉撕心裂肺的疼痛。
别人只觉得顾莞宁是因为二房的变故,性子有所收敛。殊不知,真正令顾莞宁心平气和的,是太夫人熬过了这一灾害。
太夫人瘦了一大圈,额上的皱纹也多了很多。眼中没了昔日的奕奕神采,显得衰弱有力。不过,到底是撑过了这一场变故。
现在已经进了玄月,离年底也不过只要三个多月罢了。
徐沧前几日来复诊的时候说了,太夫人已经没有大碍,只要持续埋头疗养,不出三个月,就能病愈如初。
吴莲香热情地笑道:“徐大夫医术这么好,不如请他去给谨言表弟看诊试上一试。说不定能治好谨言表弟的病。谨言表弟也就不消一向待在普济寺了。”
就在此时,紫嫣仓促地走了出去,低声对太夫人禀报:“启禀太夫人,沈老太爷和沈老夫人来了。”
二房里的各种变故,当然瞒不过府里的下人,很快便悄悄在府里传开。暗里群情猜想的,不在少数。
现在的她,却收敛了外放的光彩,好像宝剑放进了剑鞘,还是是环球无双的珍宝,却不再咄咄~逼人。
有了顾莞宁的经心照顾,太夫人的身材渐渐有了好转。
……
顾大管家还没甚么行动,顾海晓得后,倒是毫不客气,将那几个满腹牢骚的管事一概夺了管事之职。
顾大管家铁面忘我,一概不该。也是以也惹来了很多的闲言碎语。有几个自恃资格老的管事,免不了要在顾大管家面前阴阳怪气地说上几句刺耳话。
很明显,这此中必然产生了不宜让世人晓得的隐蔽。
时候一晃,便过了两个月。
统统骚动,也就主动烟消云散了。
太夫人一边喝汤药,一边听着孙女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闲话,眼里浮起浅浅的笑意。
顾莞宁坐在床榻边,细心地喂太夫人喝汤药。
每想一回,就像在内心割了一刀,那份深切骨髓的钝痛和无可何如的酸涩,令人肝肠寸断。
没见二妹不想多说吗?别再多嘴惹人腻烦了。
太夫人的屋子里,放了四个炭盆,屋子里暖烘烘的。
本来的顾莞宁就像出鞘的利剑,光芒夺目,因为过分锋利,令人难以靠近。
固然不清楚二房到底产生了甚么事,不过,吴氏方氏俱都绝口不提。府里饶舌的下人也被整治了很多。
太夫人略一踌躇,便点了点头:“也好。此事临时等上一等。路遥知马力日久见民气,太孙殿下若真故意,就该透暴露诚意才是。”
她已经极力不让本身想起顾谨言了。
这些日子,她也清癯了很多。整小我也完整沉淀下来,再无半点暴躁之气。明显稍减了几分容光艳色,却奇特地更惹人谛视。
提起太孙,顾莞宁表情愈发狼籍,半晌才道:“祖母,太孙说了不会请旨赐婚,要用诚意打动我。太孙一诺令媛,短期以内,应当不会有甚么行动。”
如此一来,也得空去女学,顾莞宁干脆停了女学的课程,一心一意地照顾太夫人。
再悲哀再悲伤,日子也得过下去。
太夫人张口吃了,蜜饯的甜味,很快遣散了汤药的苦涩味道。本来略略皱着的眉头,也敏捷伸展开来。
太夫人的眼中敏捷地掠过一丝黯然。
气候垂垂冷了,园子里的花草也大多枯萎。树上落叶纷繁,只余下光秃秃的树枝,在北风中瑟瑟颤栗。
顾莞华顾莞敏等人也都在,再加上两位表女人吴莲香和姚若竹,一屋子笑容如花的闺阁少女,看着便让人打从心底里感觉镇静。
一提起顾谨言,顾莞华等人的谈笑声也停了,俱都体贴肠看了过来。
吴莲香有些讪讪地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