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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了,母亲说了半天的话,已经倦了睡下了。”顾海冲方氏一笑,俊美的面孔刹时闪出夺目标光彩,顺手拉起方氏的手:“我们先归去,明日你再过来给母亲存候。”
这态度……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只换来罗尚书面无神采的五个字:“总之,我不准。”
换在常日,罗尚书一发怒,罗霆立即就噤若寒蝉老诚恳实不敢吭声了。
身为太孙,明显能够求皇上圣旨赐婚,便能心想事成。却因为顾虑顾莞宁的感受,挑选了别的一种做法。
啪地一声脆响!
沉默了半晌,顾海才张口问道:“罗霆既是对莞宁成心,为何不见他登门来看望?”
罗尚书正板着面孔,张口怒斥罗霆:“……真是混闹!婚姻大事,自应服从父母之命。岂能由着你率性妄为。”
太夫人病倒在床榻上,前后加起来也稀有日了。罗家人不成能毫不知情,却一向没准罗霆登门来看望,就连罗芷萱也没露面。
太夫人便将顾莞宁躲回了依柳院的事说了一遍。
罗霆:“……”
母子两个又闲话了好久,顾海才辞职。
何止不是屈辱。满都城的闺秀,不知有多少盼望着太孙妃的位置。傅阁老的嫡长孙女和林祭酒的嫡女,俱都虎视眈眈呢!
顾海见太夫人的笑容里多了一丝促狭,笑着问起了原因。
顾海又摸索着问道:“莞宁不肯嫁给太孙,莫非是还成心中人?”
顾海发笑不已:“莞宁那丫头,性子真是和二哥如出一辙,倔的不得了。”顾湛当年可不就是这个脾气?
“太孙殿下特地为你讨情,我才允你从国子监里退学。这些日子,我见了林祭酒,一张老脸都感觉火辣辣的。幸亏太孙殿下张口,为你在刑部里谋了一个像样的差事,你勉强也算有了出息。”
太夫人也不瞒着他:“宁姐儿和我提起过罗家小子。”
顾海脸上微微一热:“母亲说的是。是我太急功近利理所当然了。”
这些日子,父子两个为此事已经争论了不下数回。
出了屋子后,一向等在内里的方氏才迎了上来,和顺地低笑道:“我也出来辞职一声吧!”
自小到大,他不知挨过多少次打。书房里的戒尺打断了一把又一把,手心被打肿是家常便饭,背上被抽出淤痕也是常事。
太夫人没说话。
罗尚书听得面色乌青:“混账!你胆敢这般和我说话!”
年近四旬的罗尚书,面白不必,面孔漂亮,即便在家中,还是穿戴得非常整齐,一根发丝都稳定。
太夫人点到即止,并未几说。
顾家和罗家只隔了一道墙,顾海对罗霆天然是熟谙的,闻言不觉得然地说道:“罗霆那小子,生的倒是俊朗,性子也利落随和。不过,罗家和太子府如何能相提并论。罗霆再好,比起太孙也是远远不及的。”
顾海悄悄悔怨讲错,忙又扯开话题:“既然祖母对太孙殿下也赞誉有加,不如就应下这门婚事。能做太孙妃,不管如何也不能说是屈辱莞宁了。”
罗府。
“太孙殿下对我有赏识之恩,有朋友之义。我感激他,也乐意和他靠近。不过,这毫不代表我就会将顾mm拱手相让。”
罗霆:“……”
多年积威,罗霆对罗尚书一向有些畏敬。
罗霆的左脸上浮起五道鲜红的指印!
罗尚书脸上没太多神采,眼中似有些悔意,却甚么也没说。
罗尚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当是我老胡涂了吗?你到底想去看望太夫人,还是想去看望顾莞宁?”
方氏脸颊微红,柔声应了。
这丫头,必然是心境狼籍,以是才找借口躲回了依柳院,不肯来见她。
“我们顾家,还没到要靠嫁女儿才气存活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