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觉得此生伉俪缘分已尽,再不能相守。现在有这等天赐良机,她如何能割舍?
两个时候后。
听完工作的委曲后,朗哥儿既错愕又欣喜,不假思考地说道:“母亲不消顾虑我。既有和父亲伉俪相聚的机遇,尽管离京前去。”
这数年里,萧诩每隔几个月,便会来一次宗人府。偶然说些朝中之事,偶然说说后代,偶然候甚么也不说,只冷静地待上半晌便回。
顾莞宁又道:“你们归去好好考虑三日。三今后,再来椒房殿。”
“我也舍不得瑜姐儿。”傅妍苦笑着长叹一声:“只是,瑜姐儿现在已出嫁,闵达对她情深义重。她在闵家日子过得好,我也没甚么可忧心的。倒是魏王世子,他若单身离京,我实在放心不下。”
出天牢?
“以是,我想和他一起去岭南。”
“两位世子,请先沐浴换衣。”年近四旬的穆韬气度严肃,声音沉稳:“皇上很快便会驾临。”
“堂兄真让我们去岭南?”韩王世子神情恍忽,声音也飘飘忽忽。
隔日,接了口信的朗哥儿进了宫。
……
兄弟两人身上的铁链未除,走路倒是无碍。
朗哥儿悄悄拍着母亲的后背。幼年时,他悲伤抽泣时,母亲便这般安抚她。现在他长大了,母亲却已衰老蕉萃,早生华发。
没想到,时隔数年,萧诩竟放他们出天牢,让他们去岭南。
韩王世子深深呼出一口气:“好,我们这便去沐浴换衣。”
林茹雪沉默好久,才道:“我要先见一见朗哥儿,再做决定。”
林茹雪咬着嘴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皇后娘娘饶过韩王世子一命。”
林茹雪哽咽着点点头。
林茹雪傅妍满心狼籍,一时哪能做得了决定。
这是甚么意义?
顾莞宁的声音在她们耳畔响起:“岭南是湿热之地,丛林密布。本地百姓大多擅养蛇虫,更有长于用毒之辈。朝廷所派驻军,有力束压百姓,时有民乱。”
“我已结婚,儿子也有了两个。身边有娇妻冲弱相伴,岳父岳母视我为亲子普通。母亲不必再牵挂我。”
“韩王世子魏王世子俱曾犯下大错,本是极刑。他们被关在天牢里数年,已知错悔过。皇上筹算让他们两人去岭南领军,坐镇一方,将功折罪。”
傅妍点点头:“你和朗哥儿商讨一番也好。瑜姐儿孕期未满三个月,不宜驰驱进宫。我这便写一封信,让人带出宫去。”
说出这句话以后,傅妍长长呼出一口气,眼中垂垂有了神采:“便是日子过的辛苦,也好过现在这般孤身度日。”
他们两人将要离京远走,萧诩这是要为他们送行。
林茹雪呆呆坐着,不言不笑不动。
魏王世子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
只要能跳出这一方樊笼,做甚么都情愿。
傅妍也一起跪下:“求皇后娘娘向皇上讨情,饶过魏王世子的性命。”
林茹雪:“……”
荣庆王点了点头:“两个时候后解缆。”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丈夫。
傅妍:“……”
母亲口中固然极少提起父亲。可贰心中清楚,母亲一向都惦记取父亲。
两人这才有了反应,各自渐渐走出本身的牢房。一旁的狱卒走上前来,为他们两个撤除身上的铁链。
傅妍也没好到哪儿去,一脸梦游般的神情,怔怔地看着林茹雪问道:“刚才我们没听错吧!皇上真的要放他们两个出京?我们两个也能跟着一同前去?”
荣庆王目光一扫,放缓声音:“皇上有旨,放你们兄弟出天牢。你们还踌躇甚么?”
魏王世子韩王世子对视一眼,一起迈步。
……
“母亲,别再踌躇迟疑了。”朗哥儿轻叹:“去椒房殿,向皇伯母禀明情意。和父亲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