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八十寿辰,傅府送出去的请柬固然未几,明天前去道贺的客人必然很多。”
至于羞愤交集的沈青岚……呵呵!谁另故意机理她在想甚么。
……
固然她是庶出三房的女儿,比不得顾莞宁出身高贵得祖母欢心,可顾海和方氏都是极其心疼她的。常日的穿戴也都样样出挑。
“好多马车!”
都是闺阁少女,常日存眷议论的不过是些衣食住行的琐事。说到朝廷官员之类的事,俱是一片茫然。
她在乎的,向来不是这些身外之物。
姚若竹也是一脸懵了的神情。
想起旧事,顾莞宁心中不无唏嘘。面上却还是笑意盈盈。
傅家也是以一落千丈,门庭萧瑟。
顾莞宁挑了挑眉,干脆利落地应道:“好,你把玉簪取下来吧!”
颠末这么一出,沈青岚顿时消停了。以后老诚恳实地坐在那儿,没再张口说话。
沈青岚内心一紧。
沈青岚略略涨红了脸,眼底透暴露一丝委曲。
放眼看去,俱是马车。马车大小规格不一,将宽广的街道挤的严严实实。傅家卖力驱逐客人的十几个管事正忙着疏浚街道。
姚若竹和沈青岚也忍不住探头张望。
不幸的傅阁老,大哥力弱,禁不起折腾,很快在牢里丧了命。
身为顾家的女儿,如何会将这么一个白玉簪放在眼里?
顾莞宁目光微闪,竟一口应下了:“好,你跟着我就是了。”
沈青岚鼓起勇气插嘴:“莞宁表妹,我初到都城,甚么都不熟谙。待会儿你多提点提点我好么?也免得我在朱紫面前出丑丢人。”
傅阁老为人刚正,支撑的当然是东宫太子。
她就是随口一说,顾莞宁如何能够当真?清楚是看姑姑不在,用心用言语挤兑欺负她……
顾莞琪听的神驰不已,忍不住叹道:“傅阁老也算是位极人臣了吧!”
沈青岚一惊,顾不得“委曲”了,下认识地挪开一些:“不必劳烦莞琪表妹了。”
“二姐,傅家本日的客人会很多吗?”
野心勃勃的齐王暗中拉拢傅阁老不成,一怒之下,教唆某个御史上奏折弹劾傅阁故乡风不正。御史素有闻风而奏的特权,一通捕风捉影胡乱攀咬,令傅阁老颜面扫地。
这一眼,就看到了很多熟谙的马车标记。
唯恐顾莞宁不肯,又补了一句:“姑姑之前就叮咛过你的。”
姚若竹掩着嘴轻笑不已。
沈青岚没推测顾莞宁如此好说话,不由得大喜过望,连连笑道:“是是是,我必然信步不离地跟着你。没有你的表示,绝稳定说半个字。”
沈青岚:“……”
到了年底,李阁老就会致仕。接任首辅之位的,恰是傅阁老。
顾莞宁笑了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现在风景一时,不代表将来繁华一世。”
看着沈青岚这副严峻模样,顾莞琪忍不住笑了起来:“沈表姐放心,我就是和你开开打趣。没筹算抢你的东西。”
顾莞琪当真地想了半晌,然后挠头:“二姐,你是在表示甚么吗?我如何没听懂?”
少了沈青岚的声音,顾莞宁耳根清净多了,表情也稍稍好转,耐烦地对付起姚若竹和顾莞琪的扣问。
顾莞宁也被精灵古怪的顾莞琪逗乐了。
两人齐齐点头应了。
真是好笑!
顾莞宁含笑点头:“当然不会少。傅阁老是当朝次辅,深得帝心。首辅李阁老已经年近七旬,身材又多病,或许很快就要致仕荣休。下一任首辅,十有八九是傅阁老。满朝官员,谁不想和傅阁老靠近些?”
顾莞宁对此景象,早故意机筹办,倒也不急,很有闲情逸致地凑到车窗边,随便地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