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蔚转过眼来,笑着看九方梦,九方梦不语,她已经猜到了。
这是多么刻骨的恨意,若说九方蝶因为从小受尽折磨而变得心灵扭曲,一心抨击,九方梦还能了解,但是离蔚――
“我杀的,我用心给山贼送信,奉告他们离家和我姐夫家有大笔财帛,而两府的水井里都已经下了药,早晨统统人都会甜睡不醒,那些山贼就真的突入两府,将财帛劫掠一空。”离蔚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仿佛他不是在诉说一场残暴的灭门惨案,而是一出出色绝伦的折子戏,“山贼走后,我就将他们统统人的喉咙一个一个堵截,嫁祸给山贼。”
“当年南家颠覆,男人未被斩首的多数被放逐边陲,女子没入奴籍,但总会有一些想着体例逃出来的人。”离蔚的语气俄然又归于平平,他的嘴边乃至还带着一丝如有若无的笑意,“天然也会有人探听我们两兄弟的下落,想方设法找我们。但是我在南家糊口了九年,向来没有见到过来找我的南氏族人,你猜是为甚么?”
“为甚么?”九方梦只感觉离蔚那颗内心藏着让人没法了解的毒液,让她满身泛冷,“只因为她不爱你,你就杀掉你养父母和姐夫百口?莫非他们曾经对你的好,对你的爱,你全然不记得了么!”
“未曾,”离蔚嘲笑道,“只要他们入我梦境,我就会一次又一次地在梦里再次杀死他们!”
“他们是对我很好,可我厥后才晓得那是因为我是南氏罪臣以后,他们得了皇上的唆使,要监督我和我大哥罢了。”离蔚冷冷道,“以是她回绝了我,因为她内心里向来都没有爱过我,向来没有真正把我当作家人对待过!他们统统人都一样,明显内心是讨厌我们,顾忌我们的,恰好又要用一副假仁假义的面孔来棍骗我们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