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走到门口,正欲拍门,却俄然停下。仿佛是踌躇了半晌,便转过身来,走到一边,伸手敲了敲一侧的偏门。

姨太太忙道:“这是她的公公婆婆,另有甚么想见不想见的。亲家公亲家母,你们在寒舍稍等,连城想必是出去散心,很快就会返来了。”

“拇指大小?”

“早上傅家那几个少奶奶来,有没有提及五少爷让他们给我带甚么话?”

姐弟二人就如许一起默不出声地回到府里。

“我可不敢毛病你的公事。”连城并不断下脚步。

“病院。”

“那厥后呢?他去了那里?”

戴叔说着又转向连城,双目已经含泪:“蜜斯,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没有啊。”仆人年事已老,瞥见连城欢乐之下,脸上清清楚楚显出了皱纹:“蜜斯,报纸上说你被人抓走,是真的吗?你的神采如许差,你是不是真的受伤了?”

“蜜斯……”琳儿被蜜斯的模样吓了一跳。

“到城南路吧。”

琳儿瞥见蜜斯返来,欣喜万分,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要问,但是瞥见少爷跟蜜斯都是一脸寂然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归去。

“是了蜜斯。”戴叔见连城并不进门,问道:“你不出来看看少爷吗?”

“受伤?”连城倒是笑了出来,“他也受伤了吗?他也在找我吗?报纸上都晓得你找到了我,他却没有动静了。他莫非连督军府,也找不到吗?”

连城点了点头。

琳儿扶着蜜斯的手臂走到了卧房前,顾不得少爷还跟在前面,还是忍不住琳儿谨慎翼翼地说道。

听到侧门被关上的声音,连城的背影微微一滞,终究回过甚去,向着宅子又看了一眼。

“挂过电话回家,人却没有归去。”傅太太叹道,“本来他这么大了,三两天不在家也不是甚么事,何况还打电话归去。但是连城刚产生如许的事,那天他们两个又是一起出去的……”

连城没有回到傅家,倒是傅家的老爷太太,亲身到了督军府。

“会不会是四天前的半夜来的,你们没有听到?”连城不答,只是诘问。

“傅父执,家姐这几日,只想清净疗养,不想见客。”绍廷此语一出,孟太太与傅太太都是忍不住脸上变色。

看着汽车扬长而去,连城又招手叫了路边的一辆黄包车。如此这般倒换,也就意味着,不管哪个车被人拦住,也都说不清连城究竟去过甚么处所。

戴叔惊道:“但是这几天并没有人来……”

连城的神采非常惨白,神情更是冷酷。双目只是看着车窗,倒是眼神涣散,仿佛统统都在眼中,又仿佛甚么都没有瞥见。

连城下了车,取出一块银元交给车夫,挥手让他拜别,然后独自沿着路边往前走。

“上车。”绍廷终究开口。

“蜜斯,定的准吗?”戴叔的手悄悄发颤。

“绍廷这孩子,跟督军年青的时候,是有些像的。不过仲达在他这个年纪,却没有这般沉寂的气度。当真后生可畏。”傅坚呵呵地笑着,目光却成心偶然地对上了绍廷的视野。

连城点了点头:“这几天,有没有人来过?”

副官在前面开车,连城与绍廷并肩坐在前面。

“蜜斯……我还觉得你回傅家了。”

这女子,恰是连城。

凤鸣楼的板子上,贴着写着本日场次的大红纸,但场场看去,公然并没有梦月儿的名字。连城向着戏楼门口看了看,终究还是对司机道:“走吧。”

“傅少爷来过了吗?”

琳儿见连城起火,忙拉着她的手臂安慰,连城却恍若未闻,并不转头,只是低声道:“绍廷,我要在家里住一段时候。费事你给我安排一辆汽车,我不要司机,要一队保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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