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绝望地返回。一天中午,他又回到清江地界。金锁怏怏走着。他在考虑下一步的筹算:从黄龙埠过河,先去万家营看望金月姑。只是想到本身当下的狼狈相,感觉羞见仇人,他游移了。
那司令懊丧地说:“那里还顾得粮食,逃命要紧!”便拨转马头左拐,朝金锁这个方向奔来。
金锁伏在菜地旁的田埂上,举枪持续射击。西边追来的兵士尚在半里地外,冲在前面的几个便回声倒下,连车带马栽倒在路旁,后边的步队仓猝停下。金锁敏捷调转枪口向东,又从身上取出毛瑟手枪,东边敌群中又有人中弹倒地。这时,麻队长也折转返来,李庆全则绕道东边,从斜刺号令着建议打击。罗、李的步队在这一带地形不熟,觉得碰到伏击,便仓
东面路上又有人马拦住来路。
有人问:“我们的粮食怎办?”
促撤退。金锁带麻队长等人追去,追上被抢的十余辆马车。押送兵士试图抵当,白金锁冲进敌群,一阵枪挑刀砍,麻队长等人也来了勇气,向前奋勇冲杀。仇敌丢下数具尸身狼狈逃窜,夺回了粮食,还缉获十余支步枪,两匹战马。
金锁又一次站在一个三岔道口。由此往东二十里就是青龙镇,展转数月,却重新回到这个处所。看路边菜园长着绿莹莹的白菜萝卜,水井旁有位老乡摇着辘轳灌溉菜地。金锁感觉口渴了,蹲在垄沟边捧起清冷的井水咕咚咕咚喝下,再洗一把汗湿的脸颊,感受好清爽。又感觉肚子有些饿,便席地坐下,从行囊中取出个烧饼啃起来。
忽见那老乡扔动手中辘轳,惶恐地叫声“快跑,匪贼来了!”飞跑到一旁路沟趴遁藏。金锁转过脸,公然瞥见灰尘飞扬,十几骑马由西飞奔而来,顿时的人神采镇静。前面枪声响起,枪弹吼怒而过,惊得战马疯疾走驰。看他们后边,一支步队正紧紧追来,马队和自行车队簇拥着冲在前头。
白金锁满怀但愿赶到冀南,寻遍威县、南宫、衡水等地,却没有见到八路军的影子。
那司令惶恐四顾,命令:“向北撤退,绕道回青龙镇。”
金锁跟李庆全回到青龙镇。李庆全当即设下香案,与白金锁歃血为盟,结拜为兄弟。并当众宣布,白金锁为青龙镇抗日救国军副司令。在司令部大摆酒宴,调集部下和镇上头面人物欢宴道贺。当晚,金锁赶走了被派来奉侍的女人,独安闲先前那所小院安息下来。暮秋时节,夜已冗长。他躺在炕上展转反侧,听着内里不时响起的狗吠和枪声。终究昏黄睡去,恍惚像是走进一片密林,参天松柏掩映着座座宅兆。他徘徊其间,瞥见一座闪动着亮光的青石墓碑前面,记得就是永义哥的宅兆,中间站着一个女人,“啊,是月姑姐和她的两个孩子?”金锁忽地坐起来,想着梦中景象,他的眼里溢出泪滴,
金锁快速站起家,大步迎上去。他已认出,那被称作司令的人恰是“青龙镇抗日救国军”的头头李庆全,身后跟着麻队长等十余人。李庆全已冲到金锁跟前,他也已认出金锁,冲动地大呼:“德清法师――金锁兄弟救我!”说着跳上马。金锁掣出腰间手枪,问:“司令,前面的追兵是甚么步队?”李庆全说:“是从西边来的一伙人散兵游勇。他们抢了我的粮食。”看前面追兵已近,金锁顺手从身后匪兵手里取过一支步枪。说:“司令快撤。我保护你们。”
很久才又睡去。
白金锁被李庆全紧紧拉住双手:“兄弟想必没有找到师兄,就留在青龙镇,跟大哥一起干吧。我李庆全名声不好,可此后我不能愧对‘抗日救国’的灯号。”金锁长叹一声:“李司令,若让金锁留下也可,但我有前提:我师兄周天成是八路军津浦支队窥伺分队的队长,随步队解缆了。有朝一日他返来,我便去投奔他。”李庆全点头承诺,又问:“另有啥前提?”金锁说:“八路军有一天会开到我们这一带。他们是真正抗日的步队。青龙镇抗日救国军要站稳脚根,下一步必须结合八路军,学他们的模样,不能老是当匪贼啊。”李庆全点头称是:“兄弟说得有理。八路军真的过来,我就和八路军签订和谈,互不进犯,相互援助,共同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