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大步走当床前,一手持枪,一手扯住永禄的耳朵厉声呵叱:“你小子胆小包天,又敢来勾引本法师的女人。这紫燕是你岳父从香艳阁买下奉养我的,你偷看还不过瘾,竟真的勾搭上她,看我如何清算你!”紫燕已拽过被子裹住身子爬到墙角,永禄浑身筛糠般颤栗,顾不得穿衣服,朝思真跪下叩首哀告,说再也不敢冲犯法师,只告饶命。思真长叹一声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我且饶你吧。贫僧本是佛家,本不该与你为女人争扯。念你岳父你父亲都是贫僧老友,你少年放浪,我也不过分指责你。我只要一句话,你若服膺在心并遵循去做,我便忍疼割爱,将紫燕送你。”永禄欣喜得大张着嘴巴,又朝思真叩首:“法师有话请讲,我心甘甘心折从你的教诲。”思真将枪收起,在床前踱着步,渐渐说:“常言说‘美人爱少年’,看来紫燕喜好你,你若也至心喜好紫燕,每逢五排十的日子,便去县城香艳阁与紫燕幽会……如许的功德,你应当能做到吧?”永禄眨巴一下眼睛,沉吟说:“能,只是赶上在龙虎岗值守时……”紫燕在中间插嘴说:“当时岂不更便利。”永禄镇静地点头:“对,当时更便利。”
且说当夜黄元辉对峙在龙虎岗值守,刘星奎留下帮手。苏兆荣非常赞美,叮嘱他们胆小心细,哨探出巡稍远些,有敌情及时发信号报警。回村后便安排聂三全、吴大顺、苏进勇等带部分队员保护村落,部分在黉舍祠堂调集待命,以随时共同八路军的剿匪行动。
八路军对李俊岚罗尚武强盗的剿灭之战于昨晚打响。
永禄不再顾忌,两人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才抱做一团,便听屋外脚步响声,屋门被推开,竟是思真法师闯进屋来。
思真上前搀起永禄,“说苏少爷吃惊了,我们从今是朋友,我就把紫燕交给你了,只是此事切勿外泄。”说罢朝永禄和紫燕瞟一眼,便出门去。听和尚走远,永禄忙跳下地,将屋门拴上,回身上床与紫燕搂在一处。
这一天姚家院里静极了。姚金廷带会员去龙虎岗,姚金廷的太太明天便带女儿安慧进城,去南关教堂听本国女牧师讲经了。永禄房间地点的院落空寂无人,成为他和紫燕癫狂的极乐天下。直到下半晌,两人玩得精疲力尽,相拥小憩后才依依不舍地告别,并商定遵循思真法师的发起,每农历逢五排十便相聚,或县城香艳阁,或由永禄在白龙岗下的村庄找间温馨温馨的闲屋。设想今后二人可奥妙来往,很成心趣,永禄竟把安慧忘在脑后。
端五节前的夜晚。一弯尖细的月牙挂在西天涯,夜幕下的郊野和村落飘散着清爽的麦香。祖庄一带百姓正为收割打场而繁忙。但是,期盼已久的收成,只给人们带来怠倦和烦恼田里和场上,幽灵般的强盗周到监督着人们,催促将打下的麦子送进他们的库房。最早咀嚼到新麦馍香的是占有在村里的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