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不再大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委曲地低低说，“玉姐，你错看了白金锁啊……我是匪贼副司令，我见过成堆的金银珠宝，我投奔鬼子能发大财，归顺国军能做大官，多少女人情愿嫁给我，给我做压寨夫人，她们企图的是我的银钱……但是，没有人信赖，现在我兜里只要两块银元，里屋阿谁破木箱是我的全数财产……这些女人若晓得实在的金锁，她们会嘲笑我，丢弃我，乃至出售我……玉姐，只要你，你惊骇我有钱，你担忧我有一天会像吴兴祖一样丢弃你，作践你……但是，你错看金锁了，金锁不是那号人……”金锁缓缓站起，“玉姐，你该安息了，我也归去……按你的情意，你，还是留在这里，统统都如以往，金锁毫不打搅你，更不会有人敢骚扰你……”
“锁哥，你曲解了。俺情愿……嫁给你，只是俺自发不配你。人间黄花美女多了，你又何必……你当这几年副司令，有的是金银，有多少女人都盯着你，想给你当夫人。翠玉此生是没这福分了。俺能跟你在身边，烧水做饭铺床叠被，今后还求你帮手找到女儿，就是俺最大的荣幸，俺心对劲足，哪敢有别的期望。”翠玉说着，泪水溢出眼眶。
“这里，不会总像这些日子如此安静，顿时要兵戈，枪子不长眼，瘸腿断臂是轻的，打败了要逃窜，被仇敌捉去更不利！”
翠玉仰脸看着金锁，欣喜地问道：“锁哥，你承诺俺了？”
“玉姐……”金锁猛地伸开双臂，将翠玉搂住，“我想……娶你！”
“匪贼当中也有好人……之前俺不信赖，现在俺却信。”
金锁很久不语，任凭双膝被翠玉用力摇撼，本来微红的脸庞更加变得紫胀。俄然，金锁站起，俯身搀起翠玉，“玉姐，你起来，金锁有话说。”
翠玉俄然喊一声：“锁哥，你站住！”说着，快步走到门口，站在金锁面前，“俺说一句话……找月姑姐，让她给我们做媒！”
金锁先是一愣，随即点头，连说：“好，好……”双手猛地抱住翠玉，俯身在那张清秀的脸颊上狠恶地亲吻着，喃喃说；“玉姐……你真好……”
“锁哥，你，先放开俺，听俺说话……”翠玉说着，用力从金锁怀里摆脱出来。
金锁愣愣地盯着翠玉，一声不吭，神采由紫黑变得灰白……俄然，他挥起起双臂，仰天大笑说：“好一个白金锁，副司令，匪贼副司令……白金锁，你是匪贼副司令啊！”
“别忘了，我是匪贼副司令！”
“玉姐，你，不肯意嫁给俺？”金锁松开臂膀，张大着嘴巴，绝望地看着翠玉，“玉姐，我说的满是实话，我从没爱过任何女人，你是我的第一个，也会是我此生当代独一的一个。”
“俺跟着你，啥也不怕。我能够给你洗衣，做饭，铺床叠被……夏季快到了，我再给你做双棉鞋……除了这些，我没别的本领，帮不了你大忙，可俺不会给你添费事、当累坠！”翠玉话语坦诚，声音凄楚动听。
“俺信得过你！”翠玉用力点头，“这段日子，俺看得出来，你是好人。就凭月姑姐，俺也信得过你？”
“啊，娶俺？”翠玉吃惊地瞪着两只水灵的眼睛，“你，真的想娶俺？”
“真的！玉姐，金锁喜好你。自从阿谁早晨在吴家见到你，俺就喜好上你。现在，我更感觉你好，我从没遇见你如许和顺敬爱又朴重刚烈的女人……就凭你是月姑姐的干妹子，我也要娶你！”
金锁翻开屋门，转头望一望，翠玉还是立在灯前，灯光照着那张挂着泪滴的清秀的脸，那双闪着泪光的眼睛直钩钩地看着劈面的墙壁，一只壁虎仓促爬过，又惶恐地停下，半截尾巴快速甩动……看得出，正那只被金锁斩断尾巴的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