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有理。这是大事,应当抓紧,又要谨慎,千万别出漏子,……提及来,就像女孩家嫁夫婿,书里说的戏里演的,功德多磨哟……”月姑说着,浅笑地看看金锁,又看看翠玉。
金锁面孔红得发紫,说:“姐,我已到而立之年……玉姐是好人,我情愿娶她,跟她过一辈子……你就成全俺们吧。我包管……一辈子对她好。”
金锁力大,翠玉被拉动手拖下炕来,几近跌一跤,不由哎哟地叫一声,月姑不无责怪地对金锁说:“兄弟呀,对女人哪能像耍弄刀枪似的……得晓得温存体贴哟!”
“姐,我怎会健忘小玉呢!我发誓找到她,把她扶养成人,玉姐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月姑俯身与翠玉低语,只见翠玉双手捂住脸,喃喃说:“姐,俺现在不想……俺等他,到分开这帮人那一天……”月姑点头说:“你既然信得过他,又何必必然等那一天,又何必必然选良辰谷旦,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金锁,你说呢?”
金锁满脸欣喜:“这倒是条近路!不过还须防备,鬼子、汉奸,另有罗尚武步队,都在运河两岸争地盘拉权势,到处有他们的特工,恐怕都设法拉李庆全这帮人……且不成鲁莽行事呢!”
青莲嘻嘻笑着,跑下炕来又往火盆添柴吹火。
金锁擦拭着额头上沁出的汗滴,张一张嘴巴,却没说出话来。月姑看得清楚,笑说:“金锁,你带翠玉大老远跑来,怕不是只为听俺怒斥责备吧……翠玉内心的话都对我说了,你有啥话,痛快说出来,我能给你们做主。”
青莲站在炕边看,抿起嘴儿笑起来。
一向偎在月姑身边静听的青莲,这会儿仍毫无倦意。翠玉更显得精力充分,对金锁娇嗔道:“多亏姐姐指导,但愿这程先生就是……”
翠玉面孔红红的,向金锁递个眼神。
“你可想到过阿谁孩子,被你丢在炕上,至今不知下落……”
金锁难堪地一笑,拉起翠玉便跪下给月姑叩首。月姑欢畅,心头如释重负,俯身抱拢两颗脑袋,眼里出现泪花:“谢天谢地,一下子了去俺两桩苦衷……只盼你们早日结婚了!”
金锁明白了月姑的美意,面孔涨红,心中天然情愿,听翠玉的发起也成心义,便说:“姐,你这情意,俺和玉姐承情。我不忍心让她落个匪贼司令压寨夫人的名声……就照她说的,比及那一天,俺们再结婚,我要高举义旗,带上我的新娘子柳翠玉,一道投奔八路军!”说着,情感激昂地起家拉起翠玉的手,“玉姐,你若同意,我们一道给姐磕个头,提早谢过我们的大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