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说:“你坐下歇一会,俺给你做饭……烙饼炒鸡蛋,如何?吃过饭,再用点药,然后躺下安息。”
“哥,吴兴祖家的宅院,你看到了吗?成了皇协据点,炮楼上的黄狗子,整日家将枪口对着百姓耀武扬威的……他跟着罗尚武,公开当日本人的狗了……”月姑说着,气恨有加,“他们跟伪差人局暗害,想操纵我当钓饵,勾引二哥和他那战友们中计呢……”
月姑心中浮动着一团暗影,挥之不去。不可,必须好好探听一下……
月姑拉起青山,“孩子,我们走。”
“妹子坐下,听我说吗……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当初辞去校长不干,是为啥哩?现在又悔怨了?当时,俺听二哥提及,内心真替你欢畅呢!俺当年老总算有了丈夫气,本身挺直腰板了……不承想你却又受人鼓励,被俩小钱勾引……”
青山说:“万家营的,俺叫万青山……”
那人低头边查名册,边嘟囔说:“青山,好名字,留得青山在,岁岁春花红……找到了,万家营,万青山,十五岁……”
月姑说:“瞥见过,错不了……小鬼子文的武的都用上了,一心灭亡咱中国呢!”
存孝说:“大可不必了……妹子给我拿点药吃,我咋咳嗽得短长呢。歇一夜,明儿去你家松林,给妹夫、另有松绮,都烧个纸……这是你嫂子特别叮嘱的。然后,我就回家了。”
月姑带青山进屋,看那人四十多年纪,在抽屉里翻出一个油印的名册,从衣兜摸出副眼镜,慢条斯理地架在鼻梁上,问道:“哪个村?叫啥名字?”
月姑看着大哥,那张浑厚刚正的白净脸颊,因为冲动而胀得通红,额头上竟然沁出细汗。月姑心疼了:“哥,这么说,真是俺曲解了您……您别活力,都是妹子,忒性急了些……”
“我和你嫂子,挂着你和两个孩子。都好吧?怎的不见人?”
存孝点头感喟说:“此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还们对你说,他前几日去了黄龙埠,说我当个浅显国文教员屈才,挣钱也少,保举我到于集合间小学当校长哩……”
春亮欢畅地迎上去,喊着“娘娘”,伸手要吃的。月姑一边从衣衿里取出个烧饼塞给孩子,问兴善:“大哥?啥时候来的?”
存孝难堪地苦笑笑,接着又是一通咳嗽,断续说:“妹子,你,曲解大哥了。这春联……的意义,我当然懂,这就是黉舍的办学目标,我咋不懂哩!前年……黄龙埠中学,区长对峙在校门口挂一副春联,我果断分歧意,随即辞掉校长职务。我现在想起,那春联和于集黉舍的这东西,如出一辙……既然如此,我是不会去招聘的。”
月姑瞟一眼,说:“青山写着玩的。”
苏副校长站起家,笑笑说:“时下的中国,真正的人才必得能文能武,有勇有谋,能耍笔杆,也耍得枪杆,有文人风采,还要有军人精力,倘八路来袭,拿起枪能抵挡……看对过,就是区的据点,除了原有的戒备中队,又新增一个班皇军,班长是从运河边黄龙埠据点调来的小野太君,他就是黉舍礼聘的军训主管……明白吧?”
月姑吃惊说:“啊,你承诺他了?”
“早来了,一向等你到现在,快进屋瞧瞧吧。”
月姑回到万家营。傍晚的村街一团昏黑,寂无人声,家家户户关门闭户,早早用饭安息。只要村西头吴家院前灯光亮亮,持枪挎刀的伪军兵士,幽灵般地来回浪荡。
存孝一人在屋子里,百无聊赖,便翻看桌子上的一摞旧书报。却发明一张折叠着的黄色宣纸,上面工工致整写着几行大字:“重仁义讲谦逊建皇道乐土,学大和扬亲善倡共存共荣,战役反共育人建国。”存孝惊奇地看着纸上的笔迹。这是一副春联,似曾熟悉,却记不起在那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