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说:“这事,你只要交给我,保你不出一年,准能如愿……先给我大洋两块,孩子生下来,再给我两块,不需求别的啥谢礼。别家女人找我,多收一倍,你是我的娘家人,总得照顾哟!”
翠玉心花怒放,心中竟有了解恨晚的感受。只是迷惑老姑用何秘方,竟然如此奇异。
翠玉完整明白了老女人的把戏,羞臊得无地自容,神采顿时大变,因而起家便走。老女人惊奇地看着翠玉,跟着送到门口,又弥补一句说,“你大抵看不上俺栓儿吧?这不打紧,我手边另有别的男人,尽你挑个舒心快意……”翠玉只不搭话,头也不回地仓促走了。
翠玉说:“早想来看大姑,只是没抽出余暇。这几斤点心月饼是给您的。”
老女人低低说:“没啥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俩一块干那事的时候,我必须去东边姑子庵烧香祷告,不然怎能灵验?”
老女人没等翠玉把话说完,便接口插话了:“你一来,我就晓得是咋回事了。自家人,不绕圈子说虚套谎话……咱这吴家,你们那一支人丁不旺,单传几世了――你要孩子,甭希冀你那男人,他没这本领!你来找我,就对了,早来,早抱上大小子了,你也早扶正了!”
南街西头胡同的南端一家,便是堂姐说的那远房姑家了。柴门虚掩,月光照着三间土坯茅舍和沾了半个院子的猪圈、敞棚。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坐在猪圈中间的空位上,正和甚么人说着话。翠玉走进院子,一股臭味扑鼻而来。老女人站起家,看着面前这天仙似的少妇,竟愣住了。猪圈的一角一个男人正蹲着拉屎,“啊”地叫一声,仓猝提起裤子――他就是刚才和老女人说话的人,老女人的独生儿子聋子栓。
聋子栓儿颇不甘心肠向屋里挪动脚步,不时转头瞥翠玉一眼。
老女人不客气地伸手接过,举到脸前看看,插进手指抠下半个月饼放在牙齿缺损殆尽的嘴里,鼓起腮帮用力咀嚼,一边看着翠玉说:“你是……找我瞧病?,快生了还是怀不上?明白说,是啥弊端?”
翠玉仿佛听出甚么,吃惊地叫一声,脸上现出发急。
老女人仿佛看出女人的疑虑,说:“甭愁,我治这病好几年了,灵验着呢!男女都治,我这儿子治女病,媳妇治男病。我这媳妇能帮男人找准火候、调对架式,不过男人找她代价又多加一倍……这药方好用哩,男的女的都高欢畅兴,舒舒畅服……”朝屋里挑个眼神,“我这儿子你刚才瞥见了,体格多好……”说着凑到翠玉跟前,“不瞒你说,他给几个女人生过,都是小子哩,于家集饭店那胖胖的大徒弟,老婆刚生了儿子,就是俺这栓儿……”
聋子栓儿这会儿不聋了,闻声翠玉要走,便仓猝从屋里跑出来,身后跟着他的女人红荆花。聋子栓呆愣愣地看着翠玉远去,女人在前面哼一声,在男人屁股上啪地拍一巴掌:“谨慎把魂儿让她钩了去!”
翠玉绝没推测这老姑说话如此坦白,一腔热望油然生出,“大姑,俺来就是让你想体例哩,我会感激你,只要能……”
男人说:“娘,她好是兴祖的媳妇哩!”这是老女人的儿子聋子栓儿,三十多岁的模样,长得五大三粗,看上去身强体壮。
翠玉昂首看看一旁的男人,踌躇着没有说话。那聋子栓儿这会儿正呆呆地盯住翠玉,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大张,一副丢魂失魄的模样。
翠玉回到屋里,清算两包月饼、点心之类,放进小竹篮里提上,走出大门,往摆布看看,街上空荡荡的没有动静,便吃紧向南街走去……。
老女人惊奇地“噢”一声,却并没表示出较着的热忱,只说声:“坐。”一指中间的另一只矮凳,本身先独自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