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义坐在一个树墩上,玩弄动手里那把驳壳枪,翻开枪机开了看,然后把枪重新装进枪套里,一甩手就扔进了刘固执的怀里:“归去巡查!”
“嗯,哦?去哪?”马良回过神来反问。
“去……去会相好的。”
马良这么说,让刘固执更胡涂了,不由扭着脸看中间的马良:“过家家?那如何……”话还没说完,却被马良的手猛地捂住了嘴。
“为甚么去县城?”
马良和罗繁华闻声从黑暗中仓促跑过来,看到胡义骑在小丫头身上,正被身下的小丫头打,俩人不由呆立当场,这甚么环境?
噗――刺刀刹时穿过大腿直接刺入土中,地上的人固然被罗繁华捆成了个粽子,但是这毫无前兆的一刀让他刹时痉挛着躬起家子,几近坐了起来,却只敢咬着牙低声闷叫。
半夜半夜,身上带枪奔县城,话又说得不靠谱,胡义鉴定地上这货不是甚么好玩意了,因而一歪头:“丫头,去跟流鼻涕巡查去。”
扑哧――马良捂着嘴笑了:“丫头和班长过家家呢。”
“几位豪杰,曲解,这必定是曲解。鄙人身上东西未几,甘心馈送,求豪杰部下包涵。”固然树林中的光芒更差了,看不清楚这些人的面庞,不过被捆在地上的家伙看得出这几小我穿的是戎服,不是鬼子,也不是伪军,极有能够是八路,以是他尽力粉饰住惶恐,试图争夺一丝机遇。
胡义合上手里的表,昂首看了看低斜月色:“天快亮了,时候不敷我们走出平原,既然任务打消了,那就不消再焦急。持续埋没歇息,今晚解缆;别的,监督哨位不撤,你和流鼻涕持续轮换。”
“从哪来?到哪去?”
“啊――”一声稚嫩的惶恐尖叫,让胡义的手指俄然僵住,又猛地撒开,因为他触到了一个光滑细嫩的小脖子。视野终究变得清楚,月光下,看到了一双正在惊呆的纯真大眼。
“护院。护院。”
小丫头挥动着一对小拳头,躺在地上捶得正来劲呢,蓦地发明马良和罗繁华不知何时呈现在了中间,呆呆地看着本身和胡义,这才脸不红心不跳地愣住了手,没好气地朝他俩一翘辫子:“看甚么看!我和狐狸玩过家家呢!”
“我告了假,筹办去找窑姐,去找窑姐。啊……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地上的家伙疼得浑身颤抖,但是大腿仍然被刺刀钉在地上,越抖越疼。
马良凑到胡义身边说:“在这处所敢挂着枪的,能是啥好东西?不是侦缉队就是便衣队!我见他是一小我路过,就和流鼻涕把他给弄出去了。”
……
月色下,岔口的东边路上,仓促走来一个玄色人影。逐步近了,到了路口转弯,持续走向南边县城方向。固然月光不敷敞亮,但是在这小我颠末马良和刘固执的埋没位置时,马良和刘固执都看到了,那人挂在身后的驳壳枪枪套,正跟着法度摆动在月色下……
咔嗒――表壳轻巧跳起,胡义在月光下细心地看了看表盘,凌晨三点。然后扭头问身边的马良:“他们甚么时候走的?”
“就从东边的村上来,去县城。”
“干甚么的?”胡义没兴趣跟脚前这个家伙说废话,低沉着声音开了口。
“往东。”间隔天亮另有些时候,胡义有点猎奇,东面的村庄里到底有甚么?也能够……就是没接到的那批货!u
“东边来,去县城,县城。”
随即一对有力的小拳头如同暴风骤雨普通,狂捶在胡义的胸膛上:“死狐狸,捏一下鼻子你就要杀了我吗?你竟然舍得对我动手?你这个没知己的!我不活了啊啊啊……”
沉默了一会,胡义重新伸脱手,握住刺刀柄,渐渐发力将刺刀扭转了90度,在一阵牙齿磕碰的颤栗中,在一阵的痛苦压抑的哀鸣声中,渐渐抽出刀身,顺手在他身上抹了抹。然后俯下身,低声对地上阿谁死去活来的人说:“天亮还早,我有很多时候陪你,只要你说实话,我就赏你一个痛快的,如何?”